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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娘子却有些愠怒,“怎不早说?”
阿燕就有些瑟缩,小声说:“阿莹说,娘子想打发她去伺候二郎,但是二郎不肯答应。她说她家里只有一个烂赌鬼的兄长,是靠不住的……她得为自己谋划前程。”
这话说的桑娘子也无语了,因为她确实与桑二郎提过这事,桑二郎也确实拒绝了。
桑娘子有些尴尬的说:“那也不该私底下这么鬼鬼祟祟,总该回了我一声才是。难道我还会故意为难她?”
说着转头望向自己的丈夫,颇委屈的说:“奴也不是那等恶毒之人呐。”
桑掌柜的连忙安慰她,“是这丫头自己不懂事。”
司空开始觉得桑掌柜夫妻俩恐怕确实不知道桑二郎暗中收留莹娘子的原因,因为他们话里话外,还是在琢磨这丫头弄鬼,而不是桑二郎到底想利用这丫鬟达到什么目的。
司空又问阿燕,“莹娘子可说了她这情郎是什么人?”
阿燕摇摇头,“阿莹瞧着倒是挺高兴的样子,总是偷偷笑,还让二门上的管事买了糖果请我们吃。奴婢还看见她偷偷摸摸的把玩一个小小的玉扣……”
司空忙问:“什么样的玉扣?”
阿莹想了想说:“是白玉的。杏核般大小,仿佛是一朵梅花的形状。玉扣上下系着青绿色的络子。”
司空有些头疼,像这种私人佩戴的东西,并不容易打听。
莹娘子既然有情郎,她又托过二门上的管事替她买过糖果,司空就猜想,或许她与情郎之间互相传递什么东西也是通过这个管事。
桑掌柜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怒了,一个丫鬟,再加一个二门上的管事就能内外传递消息,还有人把他这位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吗?!
不等司空发话,他就一拍桌子让人把二门上的管事给捆了来,一问之下,原来早在桑娘子去静心庵上香之前的一个月,莹娘子就开始往外送东西了,有时候是绣好的几张帕子,有时候是一封书信。
外面来取东西的是一个穿戴还算体面的婆子,姓魏。魏婆子每隔半月来一次,自称是莹娘子的远房姑妈,她手脚也大方,每次来取莹娘子的信件,不但会回赠莹娘子一些女孩儿家喜欢的头钗胭脂,还会带些糕饼果子给二门上的管事。有时候也会留下一把大钱,请管事自去打酒喝。
再加上莹娘子又是主母身边有脸面的丫鬟,因此二门上的管事和几个小厮都与这位魏婆子处的如同亲戚一般。
桑掌柜气得半死,当即就让家仆捆了这几个惯爱贪小便宜的贱仆在院里打板子。
一通板子打完,其中一个小厮倒是又想起了一点儿东西,说上个月他去昌平街替管事的跑腿买东西,还在街上见到过那位魏婆子。
当时魏婆子身边带着一个小丫鬟正从一家布庄里走出来,穿戴的挺体面的,像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娘子。
这小厮当时还琢磨了一会儿,难怪这位远房姑妈能每隔半月就去看望莹娘子,原来她也是住在西京城里。
司空就请桑掌柜的准许二门上见过魏婆子的两个小厮闲来无事就去昌平街上转一转,若是看到魏婆子,不要惊动,悄悄跟着,看看这人到底是从哪家出来的。
桑掌柜的颇为难,“谁知道那婆子什么时候出门?这般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
司空想了想,“那就以半月为限吧。”
时间太长,说不定案子就已经破了,有没有这个婆子的消息,就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