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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说:“莹娘子没有这念头!阿娘早就说过要让她来照顾小的……她何必去跟阿爹献殷勤呢。”
凤随点点头,他听明白了桑二郎的意思。他年轻英气,莹娘跟着他的话也是做妾,同样都是妾,没道理放着年轻的郎君不要,反而去给个中年男人做妾。
这么说,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凤随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司空很认真的问桑二郎,“你觉得你比你阿爹年轻英武,但或许站在女儿家的角度,会觉得你的阿爹更有成熟的魅力,或者说他比你更有钱,有权。这都是他的优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桑二郎张口结舌的看着司空。
凤随和陈原礼也都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这种话……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桑二郎却很快冷静了下来。或许是司空的神色太认真了,这就给了桑二郎传递出了一种“咱们在讨论问题”这样的学术气氛。
于是桑二郎也认真的考虑起了他说的这种可能性。
片刻之后,桑二郎还是摇了摇头,“莹娘子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跟着阿娘,阿娘也早说了会安排她的终身……不是放到小的身边来,就是嫁给田庄上的管事……阿爹在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说话的。”
桑二郎的叙述稍有些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些公差相信莹娘子的人品了。
凤随觉得话题稍微有些偏,“你方才说,你阿娘打算把莹娘子放回家去,你跟她吵了一架……后来呢?”
桑二郎因自己的辩解并没有让他们相信莹娘子的人品而稍稍有些沮丧,耷拉着脑袋说:“小的从阿娘那里出来,就跑去找莹娘子,她就求小的救救她。她说……她离开桑家便没有活路的地方了,求小的收留她。”
凤随的目光扫过司空的面孔。他因为桑二郎所说的“收留”一词,而想到了司空所做的那些事。
这个桑二郎,也是心软念旧的人。
凤随便问她,“那你知不知道莹娘有身孕?”
桑二郎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莹娘子说了。但她不肯说害了她的人是谁……”
说到这里,他也意识到公差们还是会怀疑到桑掌柜的头上——家里三个男人,除了桑掌柜之外,还有两位郎君。而桑家的大郎,听说与继母和弟弟感情不怎么样,除了年节,几乎不与他们打照面。
当然,桑家还有男仆,这些人也是有嫌疑的,需要一一排查。
莹娘子搬进桂花胡同之后,桑二郎每隔数日会过来看看她,偶尔也会留下来过夜。但据他自己说,每一次他都是在西跨院陪着莹娘子吃点儿宵夜,然后就回主院去住了,不曾在西跨院里留宿。
这一点,西跨院的两个小丫鬟无法肯定,唯一的证人就是桑二郎身边的小厮。
不过小厮与桑二郎关系太亲近,他的证词,真假还有待验证。
司空对桑二郎的第一印象是率直,但一番口舌交涉之后,这一点印象就变了。他开始觉得这位桑家的二郎并非毫无城府的人。
有些话,他大大咧咧就说了。有些话却遮遮掩掩的点到即止。还有一些他们想要通过他知道的讯息,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司空也不禁在心里暗暗感慨,果然是商户人家的孩子,自小就是在复杂的人际关系网里长大,就算天性憨直,也被这样的环境熏陶得精明了。
桑宅人口不多,口供很快就录完了。然案子未结,莹娘子的尸身也要和春娘子一起送往义庄暂存,待结案之后才能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