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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如铁,毫不动摇。
他就怕男娃们手里有了银钱就学出一身散漫的坏毛病。
一行人闹哄哄的回了梧桐巷。司空正坐在一边看弟弟们七嘴八舌的跟智云师父讲街上的热闹,门外就有衙役来找,让司空赶紧回去。
司空连忙嘱咐了弟弟妹妹们几句话,又跟智云师父定好了将几个年幼的妹妹送下山的日期,这才跟着衙役匆匆走了。
出了门一问,原来是城东的桂花胡同又出了命案。凤随已经带着人先一步赶过去了。
桂花胡同的位置在安平大街的南边。这一带的居民,以西京城的原住民居多,不少人都在城外有田地,也有一些做买卖的人家。总而言之,住在这里的居民,差不多都是小有余产的人家。
出事的这一户人家姓顾。从外面看,都是青砖黑瓦的整齐院落,与左邻右舍并无分别。进了门就发现原来是类似于后世的两进院落,外院待客,内院是主人家的住处,内院两侧还各有一个小跨院。
出了命案的就是西跨院。
院落不大,各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院中还种着几株上了年头的老梅树。
院里有衙役守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衣女子站在台阶下,身边还带着一个仪容齐整的中年仆妇。
听见脚步声,青衣女子回过头,朝着司空的方向看了过来。
司空顿时一愣。
原来这出了事的人家还是个熟人。
顾娘子也认出了曾经去过玉香楼的司空,上前一步,福了福,意思意思的跟他见了个礼。
司空诧异道:“这里是娘子家?”
顾娘子眉头紧锁,一脸烦恼恐慌的神色,“正是。这两日奴回城里来对账,昨夜忙到二更才睡下,一大早就有下人来报,说春娘出了事……奴真如五雷轰顶一般……”
司空见她眼下淤着淡淡青色,确实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而且头发上连个首饰也没戴,模样颇为憔悴,显然是急匆匆起来,顾不上梳妆打扮了。
司空就有些迟疑了,“娘子说的春娘……”
顾娘子知道他要问什么,点点头说:“正是春娘子。她受了刑,不好随意移动,奴就将她送到这里,打算修养几日再回顾桥镇去。谁知……”
话未说完,就见厢房里有人探头出来,喊了一声,“司空!”
司空见陈原礼也在,顾不上再跟顾娘子询问情况,连忙三步两步跳上台阶,跟着他走进了厢房。
一进门就是一道四君子的锦绣屏风。
绕过屏风,司空一眼就看见凤随正站在堂屋中央,正微微侧着头听人回话。他身着公服,神情肃穆,浓眉微微皱着,一双利眼显得冷若冰霜。
司空看见他,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昨晚他跟凤随的一席话有没有故意抬杠的地方?
他心中焦虑不平,有没有什么冲口而出的话,其实落在凤随耳中就有些不大合适?
他站在门口思来想去,于现实中也不过就是一霎。
凤随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司空的脸上。
司空与他视线相对,觉得自己心虚的简直莫名其妙……因为凤随看着他,眉宇间的神色便仿佛冰雪消融一般,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整个人周身的气息也温和了下来。
司空便想,大人这是仍将他当做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