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庵就修建在湖边的矮山上,榜山临湖。从山脚下望过去,浓荫之中隐隐可见一沿粉墙,天气晴好时,还能看到大殿的一角飞檐,当真是自带一股缥缈的仙气。
两人随着人流上了山,待走到近处,便越发觉得青水庵财大气粗,山门修建得气派不说,院落也极为宽敞,大殿更是气势恢宏,宝座上立着一尊浓眉立目的神像,身上法衣覆着金箔,两旁的使者也雕刻得栩栩如生。却不是司空在寺庙里见过的神佛,想来这就是光明神尊和他的使者了。
大殿中供奉香火的法师也与其他寺庙中的僧尼装束不同。司空觉得,这些女法师大概是穿着太讲究了,看上去多少有些目中无人。
司空与陈原礼随大流地上了香磕了头,随着人流走出大殿,慢悠悠地朝着大殿后方的配殿走去。
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先把地形摸一摸。
与前殿相比,配殿就略显得陈旧一些,不过仍很宽敞,殿中立着一组一组的塑像,都做成了穿着铠甲的佛陀惩罚恶人的姿势。比如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被佛陀踏在脚下。他长得肥头大耳,身着锦衣,旁边却跪着一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老人家。
锦衣男人面容惊恐,双手做哀求状,佛陀面容狰狞,手中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上还染有血迹,看上去十分逼真。
这大约是展示佛陀在惩罚不孝父母的恶人。
旁边的一组雕像,正中央是架在柴堆上的油锅,一个瘦弱男人双手浸入油锅之中,满脸俱是苦痛挣扎之色。脚边的地面上还洒落了不少铜钱。一名面相凶恶的佛陀在他身后,蒲扇般的大掌紧紧按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挣脱。
这大约是惩罚偷盗的罪行。
配殿里气氛太过阴森,倒是没有多少香客。
司空忍不住跟陈原礼小声嘀咕,“雕像做成这个样子,是要存心吓唬人吗?表示不能干坏事?干坏事就有神仙来打杀?”
陈原礼也摇头,他不信什么神佛,自然也不懂宗教里的这些典故。何况他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大男人看了这些雕像尚且满心不适,更别说普通百姓看了会如何惊惧不安了。
司空越看就越是不舒服,他觉得宗教场合,就应该像孤云寺那样,给人一种平和慈悲的感觉,而不是像这样搞的跟阎罗殿似的。
“若是虐待亲人、欺辱乡邻也要神佛来管,那还要衙门做什么呢?”
司空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把清润的嗓音淡淡说道:“施主说错了。官府管束的,是人的行为。神佛教化的,是人心。”
司空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法师。她身上穿着青缎法衣,头发向上束起,像道姑似的束着发冠,眉眼清秀,神情之间带着一种方外之人特有的出尘之气。
在她身后,还跟随两位女法师,年龄更小一些,衣着也简朴许多。这两人站在她身后,微微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如同木人一般。
司空的目光又回到了女法师的脸上,觉得她相貌虽不出色,但一双眼睛却生得很是特别,目光清凌凌看过来的时候,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洞察力,能一直看到人心底里去。
女法师神色淡淡的打量他们,“二位并非信徒。”
陈原礼微微挑眉,“我们兄弟是陪家中长者前来上香的。”
这也算是一个解释。
女法师却又冲着司空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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