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黎章氏一次的供奉。
据说这样的供奉,每隔三两月不等,就要来上一次。
在历史上,宋代老百姓的生活算是比较富足的,官员的俸禄也丰厚。就司空这样的小打杂,每个月的工钱也足够养家糊口了——他日子过得穷嗖嗖,那是另有原因的。并不完全是俸禄太少不够用。
像黎章氏,包括司空的房东顾婆子,这样家里有些产业的老人,手中都有不少的积蓄。而且他们也对这些积蓄有支配权。
这些有积蓄又上了岁数的人,是信徒中的主力军。
大约是这个年龄的人都怕死,怕死后受苦,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愿意花钱去买个心安。
像生病的人容易被卖假药的江湖骗子骗到是一个道理。
人陷入某种困苦的时候,哪怕只看到一点儿微弱的希望,也是愿意去相信的。
司空越想心里越是沉重,没想到等他回了家,发现顾婆子也正在堂屋里整理香烛纸箔,顿时吃了一惊,“这是干什么?!”
顾婆子见他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两天跟陈娘子一起去拜佛……你今日回来的倒早,等我收拾收拾,咱们就吃饭。”
司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到她说的陈娘子,就是那个前街开木器店的东家娘子。有个丢了孩子的杜氏,当初就是来投奔她。
司空对这两口子印象不怎么好,忍不住问道:“她跟咱们也没什么来往啊。怎么会约你一起去拜佛?”
顾婆子笑道:“是没什么来往。她家隔壁的王大娘跟我相熟,那天王大娘约我过去,正好陈娘子也在王家。她说初六要去青水庵拜佛,约我和王大娘一起去。我们俩也没什么事儿,就答应了。”
司空心中警铃大作。
这不就是发展下线的意思吗?!
尤其司空猜到凤随要在那一天采取行动,到时候万一乱起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司空就问她,“大娘,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杜氏就是来投奔她的?”
顾婆子叹了口气,“杜氏说是陈娘子的堂侄女,关系也不远……唉,孩子丢了这么些天,杜氏天天上衙门去打听……”
说着摇摇头,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司空开始煽风点火,“还不是这个陈娘子嫌弃人家累赘?要是她对自己侄女态度好一点儿,她家铺子里的伙计也不会那么不上心,在眼皮底下让人把孩子抱走了。杜氏可是在他们的铺子里干活儿呢,也没白吃他家的饭。”
顾婆子又叹,“可不是么。这两口子,可不咋厚道。”
司空就说:“大娘,你别跟这个陈娘子走得太近了。我觉得这人心眼不正,我怕她再算计到你头上。”
顾婆子寡居多年,手里还小有资产。这么些年,她自己的亲戚、以前夫家的亲戚也不是没有人算计过她,她对“算计”两个字是非常谨慎的。
果然听司空这样说,她的表情就凝重了,“你说的也是。我以前见这老婆子,也没见她给我啥好脸色……”
“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就离她远点儿吧。”司空给她出主意,“王大娘的儿子是给人做西席的,读书人,懂道理,您跟她倒是能来往来往。王大娘跟这位陈娘子走得近吗?”
一席话说的顾婆子也踌躇起来了,“她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陈娘子说约我们一起拜佛,王大娘还有些不乐意,是我劝着她的……哎哟,可别回头把王大娘也给算计上了。”
司空觉得王大娘就在陈娘子家隔壁,要算计,肯定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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