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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悄悄告诉司空,“等下我问话,不管听到什么,万不可外传。”
司空连忙答应,答应完了又有些疑惑。但陈原礼却不肯多说了。
两人走到门前,不知何处钻出来一个汉子,冲着陈原礼抱拳行礼,说了句,“人都在。”
陈原礼点点头,随手把马缰绳扔给他。那汉子接过马匹,冲着司空一乐,也牵了他的马转身离开了。
司空什么也不好问,低着头跟陈原礼走进了黎家的院子。
黎家院子里也有人,两个精壮汉子守着大门,黎有福失魂落魄地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发呆,头发胡子都乱蓬蓬的,短短数日人就瘦了一圈,也没有了之前那股年轻人的精悍气。
他身后的堂屋里,黎章氏带着两个孙女在做针线。俩孩子一个四五岁的样子,另一个还要略小一些,都是一脸懵懂地围着黎章氏,看她穿针引线。或许家里气氛不对,两个孩子显得特别乖巧听话。见门外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陌生人,小脸上都露出畏惧的神色。
陈原礼就没进去,而是让黎有福出来说话。
黎有福就闷着头带他们去了东厢。
黎家前院的格局也很简单,正堂屋的功能类似后世的起居室,一家人吃饭待客都在这里,西厢是黎有福和小刘氏的卧房,东厢平时放些杂物,出事的前几天,黎章氏不舒服,阿槐婆婆就带着两个小孩子到前院东厢来住。
如今家里出了事,槐婆婆又带着孩子们搬回了后院,东厢就空了下来。
黎有福遭受这一番变故,整个人都有些木呆呆的,还是槐婆婆送了茶水过来,他才露出一点儿恍然的神色。
“对不住二位官爷……”
陈原礼摆摆手,“坐下吧,我问你几句话。”
黎有福揣着手在他面前坐下。
司空这个时候却起身朝外走去。他注意到陈原礼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出声询问。
司空站在东厢的门口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记忆没有出错,黎家的格局果然有些跟旁人家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在房后又起了两间土房,一间用来堆放柴火,另一间则用作灶房。
普通人家建房也没有那么高的工艺要求,材质也都是普普通通的砖土。尤其是两间房屋中间的隔断墙,厚度更是比外墙要薄一些。这就导致了房屋之间的隔音并不会很好。当然东厢即便住着人,入夜之后灶房里也没人活动,也就不存在影响休息的问题。
同理,若是有人在厢房里说话,灶房里的人也是听得到的。
司空注意到这一点,是上次在勘验现场的时候,他在东厢门口听到黎家干粗活的周婆子在灶房里烧火做饭的声音。
司空从东厢的房头绕过去,就见柴房的门扇阖着,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飞快地往里扫了一眼。见里面不过十平左右的样子,只在靠近屋顶的位置开了两扇小窗,房中堆着柴火和一些扫帚簸箕之类的杂物,屋角还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柜子,看大小像是存粮食的,柜门上挂了锁。
司空退出来,朝着旁边的灶房走过去。
灶房的门开着,槐婆婆背对着门口,正佝偻着腰轻手轻脚地擦拭灶台。
就听一墙之隔的东厢里传来陈原礼的声音,“你说你脾气不好,但你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疯子,发脾气总要有个缘由吧?”
司空注意到槐婆婆干活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