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静谧,长月当空。
林惊墨从没想过,人可以在一刹那思考那么多的东西。
在看到榕树的那一秒,她的脑海里仿佛一个开足马力飞速运转的仪器。
厉铭泽跟程耀司不对付,那么程耀司和厉铭泽关系较近的沉星辰也不会多好。他讨厌自己,又是唐天与的舅舅,趁人之危的事儿,相信他不会做。把自己交给沉星辰,大约也不会做。
退一万步,即便程耀司是个小人,被他睡,也绝对比被沉星辰睡能让她接受。
去找程耀司的念头宛如磐石,钉死在林惊墨逐渐失控的意识中。
此时,那清明便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线在牵引,动荡摇曳飘飘忽忽,被什么一拽,就会立刻断掉。
耳畔几厘米外,少女压抑地喘息,被鼻底死死按住的妖娆声调,细如蚊蝇,却清晰无比。程耀司听她这么说,手上动作一顿,几步外的动静,一瞥,见沉星辰衣裳大敞的站在那,看到他时,脸上那种狂躁的怒气还没消,显然是追着林惊墨过来的。
程耀司原本对她的话是半信半疑,这种伎俩他见过不少,林惊墨又是个有前科的,沉星辰的出现,却又带来另一种可能。
一则,林惊墨说的是真的,二则,他们两个联手给他下套。
第二个的可能性虽有,但不高。
在他的酒店下套害他,沉星辰应该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沉星辰表情变得快,一下就掩去了,抬手拉了下衣领,笑着道:“程总,这么有闲情逸致,这秋千架子小,怕是装不下您吧。”
林惊墨已然神魂颠倒,却好像能辨出这个声音是她讨厌的人。
她拧着腰,更往程耀司怀里深处拱去,
所有的主观,客观,理智和情感都湮灭,全都变成了燥和空,无边的难受,她知道怎么排解。
宛如攀附在粗壮树干上的藤蔓,少女娇软的身体在他坚硬的大腿上以极缓慢的速度,轻轻重重的磨着。
程耀司幽眸一深,毫不怜惜地紧握她的手臂,将她带离几分。
那痛感,强硬的力道,却带着某种切肤的爽意,林惊墨惊喘一声,微微抬头,贴在他耳边的下唇和探到空气里的粉色舌尖,从他耳廓上掠过。
好热。
林惊墨感到那热,一下亲上去。
不远处的沉星辰见此幕,眼角一夹,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察觉到中了药,才会忽然间脸色大变。
他盯着林惊墨被欲望支配的媚色横生的脸,唇上的水光,时隐时露的粉色小舌。林惊墨对着沉星辰,从没好脸,装乖弱时也是冷漠的,甚至带着他说不清的恨和怕。这个样子,是沉星辰哪怕幻想也无法描绘的妖娆绮丽,远胜太多,他咬了咬后槽牙,腹下猛地发紧。
该死。
程耀司几乎咒骂出声。
这辈子没被人看过“活春宫”,对象还是沉星辰。
他单手脱了外套,动作迅速而粗暴的裹在林惊墨脑袋上,让她的嘴被迫安分守己,对于这个叫自己陷入如斯尴尬境地的女孩,程耀司既没耐性,也不温柔。
他一把抱起林惊墨,踏着石板往自己别墅走。
“沉总说得对,所以还是留给你吧。”
…
到了别墅前,巡逻的保安看见他们,还吓了一跳,林惊墨头被包的严严实实,还真有点不干好事的味儿。
但再瞧,那姑娘头虽然宛如犯罪片,手却是缠绵悱恻的爱情片。
她一双白藕般的手臂,在男人胸前又贴又抚,嫩生生的手指,连弯曲游走的弧线都若有似无透着撩人的味儿。这确实是不干好事,是另一方面的不干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