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苏茶,似乎在努力分辨她是谁,又像是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单纯被声音所吸引。
他完全木然着脸,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自然也就分辨不出他的状态。
好一会儿,直到苏茶欣赏完四周的风景,把目光重新投向他。
他才迟疑地说道:
“你是……河边的那个人……”
“让我看看你的病。”苏茶回道。
索塔当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很迟钝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毕竟村里人互相串门挺常见的。
“想治病吗?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在阳光下行走吗?”苏茶说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和语气像个医生。
她有当心理医生的经历,她觉得自己还像是那么回事。
在索塔的视野里,一个陌生的村外人找到了他,向他发出诡异的低语,完全不能辨别意思。
他有些茫然,长期的离群索居和今天的遭遇,让他有点迟钝缓慢。
苏茶见他没有反应,索性推门而入。
小屋子的环境和布局映入眼帘,除了杂乱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味,桌子上放着一个碗,里面装着一个玉米野菜的糊糊饼,还有一些野菜和一碗汤。
床旁边有一个木架子,挂着几件衣服。
以这个村的条件来说,他们家算是没有亏待他了。
苏茶看向索塔,再次尝试和他沟通。
“你待在这个小房子里,一定很痛苦吧,要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出门了。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想摆脱这个病,摆脱这些束缚吗?”
在索塔的视野里,这个外村女人突然进来了。
她目光梭巡,仿佛在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白,如此的好看。
白皙和好看在这边并不完全是褒义,因为正常来说,一个农民怎么样都会晒得皮肤黑峻,身材也会因为长期大量的劳动而变样。
这时候,白皙和美丽就变成丛林中的危险色,如同那些色彩斑斓的蛇与蛙。
她再次向他发出诡异的低语,似乎是在诉说什么,又似是在劝慰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索塔不安地想。
苏茶有些无奈。
在完全孤立的情况下,学习一门语言实在是太困难了,没有人教她发音技巧,没有人纠正她的读音,她只能机械的模仿别人的口语,但在语言学习中这是有问题的,由于绝对音高和相对音高,个体的发音不能代表该语言的正确发音,就好比华夏语中,A念出一个三声的词,和B念出的四声的词在绝对音高上是一样的,但我们在日常对话中,是可以根据上下文知道他们在表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