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对付安氏,你可没少怄气!”沈羲和难得翻旧账。
指的是她答应让安争依入东宫,请陛下赐婚,萧华雍气得拂袖而去。
萧华雍丝毫不脸热,反而振振有词:“我哪知呦呦后手?终归是呦呦常日未曾把我放在心上,才让我不敢奢望呦呦为我会煞费苦心。也怪我心思敏感,听不得哪些话,故而失了自持。”
听听这话,先抱怨她对他不够上心,没能令他安心。再说他就是因为太在乎她,才会令冷静睿智的他霎时没有了从容与理智。
沈羲和懒与他争辩这些,步疏林转危为安,她也算心里松快了些。
瞧着她眉目舒展,心绪颇佳,萧华雍便道:“我可是为了呦呦费尽心思,呦呦便不予我些许嘉奖?”
费尽心思?
沈羲和满目困惑。
萧华雍在为她铺路,沈羲和知道,哪怕是这次对步疏林考验,也是让她落了全部的好。若是以往,沈羲和定会以为萧华雍是为此邀功,可现在沈羲和不这般做想,萧华雍不会以此邀功。
那就是指的另一件事,犹豫她总觉得她在儿女情长上永远追不上萧华雍的所思所想,索性不贸然开口。
“依我往日行事之风,步世子休想这般轻易过关,更不会推波助澜,给她与爱将卿卿我我之机。这可都是看在呦呦的情面上呢。”萧华雍幽幽开口。
沈羲和一噎,张口欲反驳,却又反驳不了。不反驳,这厮眼亮如贼,轻易应下来,还不知要答应他什么事儿!
谈起正事见地不凡,一丝不苟的皇太子,在不谈及正事儿,尤其是求褒奖的时候,无耻之极,大半都把坏心眼落在床笫之间那点事儿。
沈羲和只要一想想他往日的劣迹,就不能松口。
“呦呦不愿认下也无妨,终归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瞬间读懂沈羲和心思的萧华雍以退为进,开始烹茶,“呦呦无需心有负疚,我都是心甘情愿。纵使心中落寞,却也不会生怨……”
沈羲和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嘴上说着不生怨,语气和眼神里的幽怨都快化成实质。
若非身为当事人,沈羲和要是看了萧华雍这模样,真觉得坐在他对面,惹他露出这种神色的女人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恶妇!
沈羲和:……
这是又演上了!
深吸一口气,沈羲和平复心绪,露出一抹轻柔婉约的浅笑:“北辰辛苦了,北辰替我袒护阿林,为表感激,我便替北辰遥控岷江,这一战由我动手,免了北辰伤及至亲,心有负累。”
萧华雍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沈羲和竟然这样反驳他。
伤及至亲?他和陛下与萧长彦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沈羲和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也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