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应景地轻咳了两声,语气也弱了几分:“世人皆知太子爷体弱,去不知太子爷爱妻如命。故此,我应多表现表现。”
沈羲和鼻翼里发出一声轻叹,看了他一眼,提步往前:“我们久久不营救燕王殿下,景王殿下知晓再囚这燕王也于事无补。这段日子里,我让他忙得无暇分身去处理此事。
今儿突然提及,他势必要将燕王放出,如何放出来却是个难事儿。
燕王活生生一个人,被囚了多久,他自己知晓,他‘不知’囚他之人是谁,自是要将此事告知我们,如此一来,就戳穿了景王先前与我们说燕王在荣成县的谎言。
弟弟失踪,景王隐而不报,还说谎遮掩,无疑是表明他就是囚燕王之人,这可是大罪。”
“他只有一个法子,把小十二放出来,且让小十二为他圆谎。”萧华雍接下沈羲和的话。
黑曜石般的阴谋闪烁着星辉,眸子一转,似有水光一闪而逝,她的双眸含笑:“以示诚意,景王殿下非得亲自去与燕王言明,只是这戏要做得好一些,最好是景王殿下亲自将燕王营救而出。
如此一来,景王便可对燕王解释,他一直不愿打草惊蛇,在确认燕王暂无危险之际,便没有告知你我,灾情严峻,不愿给你我增添烦忧,燕王如何能够不善解人意,佯装自己从未被囚?”
萧华雍步伐极小,亦步亦趋跟着她,目光从未在她身上挪开一分,她像是有一种魔力,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舍不得少看她一眼。
风雨倾斜,难免沾湿鞋底,风雨长廊印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渐行渐远。
萧长彦要去“营救”萧长庚,沈羲和派了人跟上去,制造混乱,再有萧长庚的配合,萧长彦想要瞒天过海,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沈羲和的笑意加深:“景王不是想知晓,燕王对他是否真心投诚么?我帮他一把。”
萧华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趁着油纸伞,冷风之中潮湿的气息钻入鼻间,顿觉神清气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萧长彦清晨出发,下午便至荣成县,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他将押运来的粮物清点完毕,放入县衙仓库,先发了告示,分派发放粮物的事情,这才于深夜去“营救”萧长庚。
原本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行事,他孤身一人“浴血奋战”杀上了山,找到萧长庚,带着萧长庚被惊动的绑匪一路追杀。
逃到了山腰,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萧长庚这段时日都被喂了药,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依靠萧长彦一个人。
“八兄,你先走,去寻人来救我。”萧长庚靠在潮湿的石头背后,粗喘着气道。
细雨纷纷洒落,没有星月的夜空格外暗沉,看不清萧长彦的表情:“已然打草惊蛇,你若再被擒住,必然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