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百激动地站起身,冲到步疏林的榻前,双眸炯炯有神:“你……你此话可是,与我定下婚约之意?”
步疏林:……
步疏林耐着性子道:“我并非此意,我是说在步家没有安稳之前,我不会谈及嫁娶之事。我心中步家重于儿女私情,我绝不会为私情牵连自己与阿爹。
且你我……世俗不能容忍,陛下也不能容忍,只得太子殿下……或许还能成。那一日不知还有多久,我亦不知你是否等得到那日……”
“等得到!无论多久,我都愿意也会等着你。”崔晋百急声道。
步疏林看了看他:“那便如此说定了。”
“你既要我等你,总要待我不同,我只有一个条件。”崔晋百趁机道。
“你先说说。”步疏林没有一口应下。
“日后不得再贪杯好色。”崔晋百肃容道。
“我本就是纨绔,不贪杯好色,似你一般兢兢业业?陛下还能容得下我?”步疏林忙扯借口,这可是她的命,十数年如一日,她早就刻入骨子里,她就爱这些,让她戒掉?
抿了抿唇,崔晋百只能退一步:“这些地方你可以去,但不能让人近你身。”
去花楼,不搂个身娇玉贵的小娘子,还有什么乐趣?去那些地方纯粹喝酒?
不过对上崔晋百死气沉沉的眼神,步疏林只得敷衍道:“好好好,我尽量,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崔晋百这里可半分不让。
步疏林不说话了。
崔晋百觉得自己甚是委屈:“我遇你之前,从未与人亲近,身边服侍的婢女一个也无,小厮也不能近我之身,至于教坊司,花街楚楼更是从未踏足半步,而你……”
说着,崔晋百那双清明的眼瞳直溜溜看着步疏林,眼里就差凝聚出实质的两个字:浪荡!
步疏林被看得很是心虚,听崔晋百这么一说,自个儿就像个花花公子,且还是身经百战那种,而崔晋百则是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行行行,我日后不去了,不去了。”步疏林不耐烦地挥手。
崔晋百这才有了个笑模样,坐在床榻边,目光专注凝视着她:“你当真没有不适之处?”
“挖心掏肝,还能怎么不适?”步疏林闷声道。
“你若当真喜欢莺歌燕舞,我也可以为你请了大家来助兴,不过我需得陪着你。”崔晋百稍稍让了一些。
步疏林冲他假笑一下:“多谢你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