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日漫天蜂涌,你把我护在身下,被蛰得满身红肿,还逗我笑。我就知道,你便是我想嫁之人。”
抹去腮边的泪水,叶晚棠深深凝视着萧长泰:“你一次又一次骗我,一次又一次用我对你的情意束缚我,我不知失望过多少次,可我从未有后悔过嫁与你,但是今日,你让我幡然醒悟,并非有情,并非深爱,便能无怨无悔。”
这些年,作为枕边人,萧长泰再谨慎小心,叶晚棠又岂能丝毫不起疑?
只是他们已经成为夫妻,他身为皇子,太子体弱必会英年早逝,有那种心思,叶晚棠虽然忧心,却也觉着无可厚非,她想要与世无争,却不能强迫于他。
好在他待她的心从未有过半点疏忽,成婚数载,哪怕他们一直无所出,他也不曾想过要纳妾,外面污言秽语说她是不孕之人,他也将过错尽数揽在自个儿身上。
他待她的好,是情真意切,便是因为这一份纯粹的好,她无论知晓什么,都无法将他割舍。
她深爱的人,可以有不足之处,可以有野心,可以落魄一无所有,只要他能待她初心不变,她便能不离不弃。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不止如此,她不能接受一个叛国之徒,一个投向曾经蔑视汉家子女尊严与性命的突厥之人!
“晚晚……”
“你别过来!”叶晚棠迅速后退,防备的眼底透着一丝丝厌恶。
厌恶!
这一丝厌恶,让萧长泰一股怒气从胸腔爆发直冲天灵盖,他迅速上前,一把拽住叶晚棠的手:“你可以不理解我,可以埋怨我,却不能厌恶我!”
叶晚棠开始剧烈挣扎:“你放开我,我不许你碰我!”
“不许我碰?我要碰你,你无权拒绝!”双目赤红的萧长泰,这一刻被叶晚棠深深的刺伤,他心中的怒火在她的挣扎之中化作了继续宣泄的戾气。
屋子里噼里啪啦东西撞到的声音飘出窗外,伴随着女子的愤怒到隐忍的低吟,天空凝聚的云层,压抑而又黑暗,淅沥沥的雨声飘落,遮盖了一切痕迹。
清醒过来的萧长泰,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晚棠,他懊恼与悔恨,蹲在榻前握住她的手,低声细语求她原谅,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对她用强。
眼睛生疼,仿佛已经泪干的叶晚棠抽回手,转过身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萧长泰一直守着叶晚棠,叶晚棠却宛如木偶一般,眼底的光亮消失殆尽,直至下属再三催促,萧长泰才不得不离开,留下了诸多人看着叶晚棠。
萧长泰一离开,叶晚棠便起身出了屋子,不理会屋外的守卫,她漫无目的走着,吹着夜风,在野草疯长的草坪之上一直站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