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将牌位拿在手里,发现底座有桐油,气息极淡,应当是昨日或者更早就上了桐油,但有了桐油,要起火,还得有人放火才是,萧华雍将供奉灵位架子下面的木台绸布掀开,下面竟然是空空如也,他敏锐看到了一点痕迹,怀疑那里有暗道。
先前一定有人蹲在那里,只是他与沈羲和都站得较远,故而没有察觉,等他们到了近前,这人纵了火,又从暗道跑了。
“殿下,殿下看什么?”短暂慌乱之后,礼部侍郎和宗正寺卿维持好了秩序,微拢上前。
萧华雍索性钻下去,伸手敲了敲地板,回响却不是空的声音,如果地道不是在这里,那也在后面,无凭无据,萧华雍也不好移开祖宗牌位去探查。
探查得出来便罢,要是探查不出来,就不好收场。
“这几个牌位底座有桐油,其他牌位并无,定是有人刻意而为。”萧华雍将自己手里的牌位交给宗正寺卿,“有油须得点火,才能燃。”
沈羲和随他祭祖,令牌点燃,这样是大忌,弄不好就会被人传是先祖不认可沈羲和,他不得不将这是有人坑害坐实。
宗正寺卿与礼部尚书检查一番,着了火的灵牌之下的确有桐油,桐油已干,却也浅淡的气息,其实牌位都有刷桐油,多数是为了护养。
“殿下有所不知,这几个牌位,是前几日守灵内侍发现有开裂迹象,微臣命人刷桐油护养。”宗正寺卿回话,“已有三日。”
按理说三日了,不应该轻轻一点就燃,除非纵大火,纵大火又岂能掩人耳目,且这四周并未见到不轨之人,火来源于何处?
这就不得不让人讳莫如深。
察觉众人的目光看向沈羲和十分隐晦,萧华雍冷笑一声:“这牌位也挺有意思,燃的都是宗正寺卿恰好派人护养的牌位,且都是与孤无关之人。”
牌位燃的都是旁支,并非祐宁帝这一支的先祖,唯独和萧华雍关系最近的是谦王的牌位也受到了波及。
众人定睛一看,也觉得蹊跷,要说先祖显灵,不认可沈羲和,也应该燃先帝才是,总不能先帝的牌位在,太子殿下曾祖的牌位也在,轮到伯父的牌位来示警?
“撤了这些令牌,孤与太子妃继续祭奠先祖。”萧华雍下令。
“殿下……”
礼部尚书要劝说,就见萧华雍眸光深邃,平静盯着他不言不语,明明他的目光不凌厉,也没有施压,礼部尚书的声音就是卡在喉头没有吐出来。
“殿下,令牌起火,应立即纠察其因,此时再继续祭祖,是对先祖不敬,已然是不吉。”礼部侍郎上前劝告,“还请殿下三思,改日再择良辰吉时祭祖方位上策。”
“殿下三思,请殿下另寻吉时。”呼啦啦跪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