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等人齐刷刷垂首不语,她们都是如此想。
沈羲和不怪她们,因为这是她自己与人不同,症结在她:“我只是觉着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一则我信他,二则便是他不好动手,只要他确然是要有心拒绝,我也能出手。
尧西公主于我而言,不过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之人,为何要因她而芥蒂与闹心?”
她是觉得没有必要,也可以说沈羲和压根没有把尧西公主放在眼里,就不是个对手。
珍珠虽然说不清沈羲和的想法,但她明白沈羲和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郡主,婢子说句僭越之言,或许于郡主而言,有些事情是无理取闹,是不值一提。但于旁人而言,却至关重要,正如尧西公主之事,婢子想着太子殿下是希望郡主能在意。”
这与信任与否,与实力碾压与否,不是两回事儿。
沈羲和活得太刚直,太有条理,完全不知情这物,有时候是不需要过多的理性,它需要冲动,需要抛开理智,需要忘却权衡。
若沈羲和没有对萧华雍所有松动,若萧华雍在珍珠看来不值得托付,珍珠是绝不会对沈羲和说这些话,免得害了沈羲和。
现下郡主明显对太子殿下开始不同,这份不同已经有了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关切,而萧华雍对郡主所作所为,她们也看在眼里。若郡主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日后与殿下成婚,总会因此而闹出矛盾。
届时她作为郡主的丫鬟,自然不能帮着太子说话,郡主没有绕过这个弯儿,只怕也会觉着自己没错,两人也许会因此生出嫌隙。
珍珠的话让沈羲和顿住了手上的活儿,她仔细想了想,忽而笑了:“明日若是谣言越传越烈,我们就进宫看完太子殿下。”
听到尧西公主在东宫坐了许久,沈羲和一开始只当是萧华雍坦荡,不惧外人传言。这会儿听了珍珠的话,又觉着或许萧华雍是故意传与她听。
目的嘛……
正如珍珠所言,他想她在意尧西公主,也许只能是她在意的反应,才能让他觉着她在意他,这个时候他想要的是她的在意,而不是她的信任。
尽管沈羲和觉着,儿郎真是个难懂的活物,闹不明白萧华雍为何如此……嗯,矫情。
但他待她如此好,她也不介意容忍和宽待,甚至去理解他的矫情。
隔天,谣言果然越传越烈,传到最后都有人说尧西公主要与沈羲和不分高低,同为东宫妃了,沈羲和可以确定,若无萧华雍的纵容,这谣言绝不能传成这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听到。
沈羲和拎着精心做的食盒到了东宫,萧华雍故意侧身坐着,手中执卷,仿佛看不到沈羲和一般,把闹别扭的模样摆得清清楚楚。
将食盒放下,沈羲和寻了长榻自己坐下,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眉目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