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叶晚棠上前盈盈一礼。
萧长泰被除名,没有了定王也没有了四皇子,她不再是皇家的儿媳,只是叶家的孀居之女,见到沈羲和自然要行礼。
沈羲和待她一如当初,回了个平辈礼:“叶二娘子。”
叶晚棠在叶家行二,前面有个庶出的堂姐。
“郡主,是特意来寻我么?”叶晚棠将沈羲和请到一旁菩提树下落座,亲自提起茶壶给沈羲和斟茶。
“何以见得?”沈羲和问。
“郡主入京,整一年间,只上过寺庙一二回,郡主不是信佛之人。”叶晚棠双手将茶碗递给沈羲和,“入夏之后,郡主便不出府,便是东宫也懒怠去,郡主是苦夏之人。”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枝叶间洒落的刺目阳光,尽管还是清晨,艳阳便以灼目:“郡主不信佛,又苦夏,却顶着烈日来相国寺,必是有所事。郡主素来行事果决,既然直奔我而来,此事定然与我相关。”
叶晚棠曾经也是帝都九绝之一,帝都九绝除了有一项其他贵女望尘莫及的技艺,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聪慧灵透的女郎。
只可惜少女怀春总是诗,她终究还是因爱而被萧长泰蒙蔽了双眼。
有那么一瞬,沈羲和不忍对着她撕开如此残酷的真相,真想让她就这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然而,即便是她怜悯叶晚棠,不打算从叶晚棠入手对付萧长泰,萧长泰又怎会放过她?
双手接过叶晚棠递上来的茶碗,沈羲和浅浅饮了一口才搁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香囊,无声递给叶晚棠。
叶晚棠有些困惑,她接过来将之打开,里面有个细小的竹筒像火折子,还有一块平仲叶形状的玉佩:“郡主这是何意……”
“信物与求救烟火。”沈羲和道。
“郡主为何给我这些?”叶晚棠更不解。
黑曜石般的眼瞳平静而又深沉,倒映着叶晚棠的脸,沈羲和顿了顿才道:“萧长泰未死。”
叶晚棠面色一变,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唇瓣霎时血色全无,内心必然是翻江倒海,甚至要用手撑着石桌才能让自己没有栽倒下去。
这个消息之于叶晚棠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他没有死?
怎么会没有死!既然没有死,他又去了何处?沈羲和又为何而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