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羲和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晃动的一瞬间,让她感怀至极。
他没有恼怒,亦没有怨怪,更不曾因此而对她心生不满,而是去深究她为何会那般,是否有人惹恼她?
“殿下,世人皆言女子多类无理取闹者,殿下就未曾想,那日我也是无理取闹么?”沈羲和问。
“怎会?”萧华雍眸光澄明,“呦呦不是那等无风作浪之人。”
顿了顿,他对她笑得暧昧而又缠绵:“于我而言,呦呦是不会有错,若呦呦行事过激,那定是旁人的过错,招惹了呦呦。”
“可那日殿下并未招惹我。”
“呦呦素来恩怨分明,那日非我招惹呦呦,定是有什么惹了呦呦不愉,而聪慧伶俐的呦呦又无可奈何。偏呦呦又未将我当做外人,憋着自个儿的情绪,才会寻我发作。”萧华雍越说笑意越浓,“是我之幸。日后呦呦心有不悦,只管寻我发作,我甘之如饴。”
沈羲和忍不住被他逗乐了:“这是爱之深,则无不是?”
萧华雍春风一笑:“呦呦,你可知为何我至今仍对你没有半分倦怠?”
沈羲和轻轻摇头。
“非是因我性子执拗,不达目标的不罢休。亦非我对你有征服欲,非得要你臣服于我。”萧华雍轻声道,“而是,由始至终,你从未否认过我待你的情意。”
她只说过她不信天长地久,男女之情绝无永恒。
第406章 我需要呦呦保护
她冷静着自己,清醒着自己,未曾怀疑他由始至终虚情假意,或此刻只是故作深情,实则别有图谋,至少她对他的心意是认可的,亦没有对他厌烦和躲避。
长久一词,说来简单,可要让一个理智的人轻而易举就相信,实在是强人所难。
只有相携到老,当真做到之人,回望过去,才有资格说深信。
“殿下,我信你真心,是因我知晓,以你之能,对我无需有旁的图谋。”沈羲和眉目温柔,眸光轻浅,“我不敢轻易信你长久,也是因我知晓,以你之能,他日你我反目。我若警醒,不说能与你势均力敌,至少有挣脱之力。”
萧华雍哑然失笑:“这是否成也萧何败萧何?”
若他不是如此强盛,需要谋求西北,对沈氏一族先示弱再伏击,沈羲和定不会信他此刻的真心;可也是因他如此强盛,她担忧自己泥足深陷,他日西北碍了他的眼,而她成了断送西北和至亲的踏脚石。
“殿下待我,我非草木,自然感念。”沈羲和从未这样推心置腹对萧华雍表明自己的心迹,“偶尔也会深想,我若有一日心悦殿下,是否能够如日升月落,恒古不变。
我不敢保证,人生际遇太多,起起伏伏,永不知明儿我们将会面对何种变故。如何能够承诺一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