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沈羲和对沈云安说了些什么,才能让沈云安放下这份芥蒂,或许也有萧氏已死的缘故,否则这次女儿的及笄礼,儿子也绝不会允他来。
“我和阿兄,幼时让阿爹受累了。”沈羲和轻轻派头靠在沈岳山宽阔的肩膀上。
年幼不知事,亦不动何为大局,更不知沈岳山的苦,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娘,将他们兄妹抚养成人,身边也再没有女人陪伴,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西北和他们兄妹身上。
沈羲和偏头,看着他依然乌亮的黑发,想着他青年丧妻,人到中年依然形单影只:“阿爹,阿兄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呦呦也要嫁人了。阿爹何不寻个知冷暖之人相伴?”
低头对上女儿清灵又心疼他的目光,沈岳山笑了:“女人娇弱又事儿多……”
发觉女儿的目光逐渐变凉,沈岳山忙改口:“旁的女人娇弱又事儿多,阿爹做不好夫君,莫要去祸害好人家的女郎。”
提及这事儿,沈岳山又想到儿子的事儿:“往年催你阿兄成婚,他犟如牛,从未松口。他此次由京都归去,我再提及这事儿他似有松动,是否在京都看上哪家女娇娥?”
沈羲和微微一愣,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薛瑾乔的模样,有些好笑:“做不得数。”
“嗯?”沈岳山立刻听出了门道,“有何缘故?道来与阿爹听听。”
沈羲和遂将薛瑾乔的事儿细致说与沈岳山,末了道:“阿兄到了京都与乔乔都未曾说上几句话,乔乔就是想粘着我,见了阿兄才起了心思,如此结为儿女亲家,岂不儿戏?”
沈岳山听完,第一反应是:“这位薛七娘莫不是儿郎假扮?”
沈羲和:……
“阿爹你可真会想,乔乔她有嫡出的兄弟,哪里需要把好好的世家贵女扮作男儿?”
沈岳山:“她又为何缠着你?”
“她好像是喜欢女儿身上的香气。”沈羲和也探究过,她素来不信有人会一面之缘就对另一个毫无目的的死缠烂打,“她寻常时候大约就是娇俏些,与常人无异,但她受不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就会难以自制,我身上调制的香让她能清醒些。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还特意为她调了一种香料,用了与我香料相同的醒神凝心的药材,只是换了旁的花引,香之气截然不同,不过功效相差无几,她用了之后果然能自制。”
就好比上次长陵公主暗害她,薛瑾乔就在旁边,若非能自控,薛瑾乔就不是一鞭子抽在长陵公主马儿上,而是一鞭子抽在长陵公主的身上。看她对付袁女郎就知道她的狠劲儿,
沈岳山若有所思:“改日将薛七娘请入府中,阿爹见见。”
沈羲和无言地看着沈岳山,阿兄胡闹,阿爹也跟着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