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不理会他,接着道:“康王府的郎君尚能因着是皇室人苟活,董家可没有皇亲。”
董必权又想到了康王府三郎,心绪开始纷乱。
“贵主人如何保全我董府?又如何让我妻儿余生温饱不愁?”董必权问。
“这就要看董公信与不信。”狱卒只是传话,“信则有一线生机,不信也不过是满门抄斩。”
说完,为了不引起怀疑,狱卒没有久留,毫不停滞离开。
两日了,陛下称病两日,崔征和薛衡两人领着百官禁宵前离宫,晨间又来跪求面圣。
第三日,萧华雍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随意翻了翻,他站起身:“去见陛下。”
刘三指看着弱不禁风,面色惨白,人比前些时候好似更清瘦了的太子殿下,不敢阻拦,要是太子殿下也在门外一跪,他可担不起责。
刘三指入殿禀报,萧华雍是第一个被允许入内探望的皇子。
“七郎来了,坐。”祐宁帝是真的眼眶发青,唇边还起了红疹。
“阿爹喀喀喀喀……”萧华雍一阵猛烈咳嗽,勉强行了礼坐下,“阿爹,户部……户部到底发生何事?”
祐宁帝一听到户部两个字就忍不住头疼,揉了揉额角:“户部亏空,五年税银不知去向,这事儿若是让文武百官知晓,无人能安生。”
萧华雍听闻惊得急速咳嗽,咳得眼角泛红:“董必权……他,他好大胆!”
“是阿爹任人不明。”祐宁帝垂头叹气,颇有些自责。
“阿爹……儿觉着喀喀喀喀……大臣们或是听了些风声……”萧华雍费力地说道,“如此拖延下去……恐更令他们不安啊……”
“阿爹已想到法子,七郎莫要担忧。”说着祐宁帝吩咐刘三指,“宣崔征、薛衡、陶专宪及六部尚书。”
祐宁帝用了两日的时间清点完户部,已经有了章程,他只传召了八个人。
这些人这几日都被折腾得狠,祐宁帝语气平和,将户部的事情如实告知了他们,听得几位大臣眼前发黑,户部贪腐比他们所想还要严重,为了抹平账,祐宁帝又在其他地方增添了一些不存在的账目。
“是朕任人不察,才酿此大祸,这消息却不能走路风声,否则四方夷族必然趁机兴战。”祐宁帝直接把问题甩给诸位大臣,“诸卿商量出一个章程吧。”
几人都懵了,他们心中的国富民强竟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崔征问:“陛下,这些贪墨的银钱可有线索?”
“朕会命人拷问董必权。”祐宁帝答,“眼前是如何瞒下此事。”
是的,这件事情不能捅出去,否则就是乱国之始。
“陛下,既要瞒下此事,就需得从轻发落董家。”薛衡道。
一提到这个祐宁帝面色就铁青,朝臣们不知内情,自以为陛下心里不利爽,为大局着想,陛下还得要为这等胆大包天之徒善后,还不能痛快地处置,自然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