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觅珍看了一眼,轻声细语道:“回府尹话,见过。今日在登山脚下,见昭宁郡主似乎与这人起了些冲突。”
荣觅珍的大方承认,到让京兆尹不好继续问话,斟酌了片刻道:“郡主言,此人是受你唆使纵蛇伤人。”
荣觅珍一脸惊恐,满目无辜:“我与郡主无冤无仇,郡主身份尊贵,几次举宴都只能远远看上郡主一眼,不曾有过半句言语,为何会害郡主?”
“郡主何以断定是小女唆使?”荣昌讯问。
京兆尹有些尴尬,按照沈羲和的推理的确说过的去,可也过于牵强,但他是主审官,不能包庇偏袒,故而将一番说辞原原本本道来。
“荒谬,郡主是女郎,我便不计较。”荣昌讯听完之后冷嗤,盯着沈云安,“世子爷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竟不阻止郡主,难道在西北世子也也是如此断是非?”
“荒谬与否,站且不论。”沈羲和先开口,“我自有法子让这人开口指证,就不知若是铁证面前,荣二爷如何给我交代?”
沈羲和至少有八分把握确定就是荣家搞的鬼,至于缘由……或许和烈王萧长赢有关。
荣家二娘子倾心萧长赢,知晓之人不多亦不少,顾青栀就知晓。
“郡主是铁了心要往荣家泼脏水?”荣昌讯面色铁青,“若是郡主拿不出证据,又当如何?”
“若我拿不出证据,若我的证据不能让荣二爷心服口服,我亲自去荣府门口三跪九叩告罪。”沈羲和冷声一笑,“荣二爷若是证实是荣家所为,荣家当如何?”
沈羲和说得如此言之凿凿,荣昌讯反而有些发憷,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可能自打嘴巴输了气势:“郡主意欲如何?”
“我险些坠崖,我不知摔下去是死是活,不好嚷嚷着杀人偿命。”沈羲和浅浅一笑,“亦不知这毒蛇若是咬上我一口,我会如何。我这人从不咄咄逼人,我若能拿出证据,令嫒便让毒蛇咬上一口,从我险些跌落之处跳下去,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
荣昌讯看了镇定自若的女儿一眼,一口应下:“好!”
“章公作证。”沈羲和对京兆尹道。
京兆尹看了看两边,硬着头皮道:“我作证,请郡主呈上证物。”
沈羲和低声轻唤:“碧玉。”
碧玉手捧着一个香炉上前递给衙役,沈羲和道:“章公,香炉内有我特意调制的迷幻香,此香使人松懈不设防,大量吸入此香,无论大人问何话,都会如是作答。”
此香以米囊花与底也迦为主原料调制,使人飘飘欲仙,比之五石散更甚。
“李二郎,你上前来!”京兆尹立刻让衙役点燃,供给李二郎吸。
吸了几口,李二郎就开始红光满面,眼神迷醉,笑容轻浮。
京兆尹皱了皱眉看向沈羲和,沈羲和颔首:“章公请问。”
“李二郎,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京兆尹问了些简单的基本信息,李二郎都能清晰回答之后,京兆尹才话锋一转问,“今日重阳,你可有纵蛇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