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脱骨丹对她有效,那定然也会对萧华雍有效,萧华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郡主说的是白头翁的遗宝?”若是说不知,那就太假,萧华雍声音虚弱,“派人去寻过仙人绦,皆无所获,也曾打探过老人家的下落,不过此物已然被人带走。”
“殿下便不曾追问是何人?”
“老人家不愿说,茫茫人海,何处去寻?”萧华雍轻轻摇头,“我想这世间要此物之人,定也如我一般亟需此物救命。定是不愿相让,既如此又何必再打听下去喀喀喀喀……”
又是一串咳嗽之后,萧华雍垂着眼睑:“何人之命不是命?我想活着,旁人亦然,总不能为此滥用私权,强行抢夺。”
“殿下是储君。”
“我是储君,更应该爱民如子。今日我若为了自己活命而罔顾他人生死,他日我亦会为自己私欲,而罔顾百姓疾苦。若是这般,似我这等储君,不登大宝,才是百姓之福。”萧华雍说得很诚恳。
“故而,殿下仁德,才会愿赌服输。”沈羲和冷不丁一笑。
萧华雍恰到好处露出一丝困惑:“郡主何出此言?”
沈羲和微微抬起下颚,与萧华雍对视,她似有一层寒雾缭绕的眼瞳极具穿透力。
萧华雍眼底尽是一片茫然,还有一点点慌张,不是心虚的慌张,而是一种不知自己犯了何错的慌乱。
“太子殿下,脱骨丹在我手中。”沈羲和垂下眼,“我拿到脱骨丹之时,遇上了一个奇人,这人神秘之极,先后在我面前假扮成陛下的绣衣使,接着是巨贾,再然后是赶考举子,最后是大理寺少卿……”
沈羲和抬眸,就看到萧华雍面色凝重:“殿下觉着,何人才能做到如此变化莫测?”
“非常之人。”萧华雍轻咳着陷入了沉思,“必是皇族之人。”
本朝已过百年,是不可能有前朝欲孽。
能够将人费心安插到这些地方,必然是大有图谋。朝廷强盛,文武大臣也兴不起谋逆之心,只有要夺嫡的皇子才会做出这等事。
“是啊,必是皇族之人。”沈羲和静静看着他,“诸位皇子,昭宁都算不得了解,殿下可有怀疑之人?”
“喀喀喀喀……”萧华雍咳了几声后才略有些惭愧道,“我八岁离宫,与诸位兄弟并未一同长大,所知亦不祥。”
沈羲和意味深长点了点头:“不瞒殿下,先前因为些许缘故,我与他做了买卖,我们之间暂不起冲突,待到一切清扫干净,再决一胜负。故而这次安西之事,我觉着他不应当知晓,否则定会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许了他西北商市,若是安西之事不能善了,西北易主,也损及他的利益。”
萧华雍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