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活不长?”沈云安捋顺了思绪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早些让妹妹守寡,就可以筹谋让妹妹假死脱离皇家,若是又遇上了喜欢的儿郎,还可以再嫁。当真无人能打动妹妹,那妹妹也能永远在西北和他们一家人安安乐乐度日。
“他……应是得了怪病,比我还体弱。”沈羲和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他深藏不露。”
“何以见得?”沈云安问。
“我每次见到他,都仿佛能嗅到同类的气息。”沈羲和回。
沈云安:……
可别,要是这太子也如自家妹子这般绝情绝爱,他反而要担忧。
“明日,我入了宫,去东宫会一会他。”沈云安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核实。
沈云安是被恩旨特许上京,恩旨是太子求来,拜见了陛下,亲自去东宫表达谢意无可厚非,沈云安觉着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就没有带上沈羲和。
说句实话,便是知道自家如花似玉的妹子想嫁给这个男人,无关情意,只要一想到自己妹子就是动了嫁给他的心思,沈云安看太子,就不自觉目光挑剔。
脸白如抹粉,迎风咳嗽,弱得跟风一吹就能倒。
说句话,都要咳嗽半晌,沈云安实在是忍不住问一句:“太子殿下,不危是个直肠子,请容我冒昧一问,殿下是否肺痨……”
沈云安,字不危。
实在是太子殿下太能咳了,肺痨可是会传染,他可舍不得自己宝贝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便是要寻个活不长的,也不能这样。
“世子爷,您——”
萧华雍抬手拦下天圆,轻咳了两声:“我只是嗽喘,若是肺痨,这宫中……哪有我容身之地?”
沈云安也知道,就是存心刺萧华雍,一是心里确实有点不得劲,一想到自家妹子要嫁他;二是试一试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性和气度。
试探出来的结果勉强满意,沈云安就更不得劲:“殿下为何要替我求恩旨?”
“非是替世子求。”萧华雍更正,“郡主……允我重阳一道登楼,我感念郡主……心意。”
沈云安大眼一瞪:!!
每年重阳一道登城楼,这不是他哄妹妹开心的法子吗?现在变成了妹妹哄别的男人的法子!
沈云安看萧华雍的眼神更不善了。
偏萧华雍好似未看出来:“我与郡主不过前后回京都……旁人避着我,唯有郡主肯亲近我……恐我畏寒……替我调辟寒香,忧我食不下,为我做馄饨……时常至东宫探望……”
沈云安听着他尽量止住咳嗽,慢吞吞地说着,每句话都听得他拳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