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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因为熬脱骨丹的痛苦而苍白的小脸,谢韫怀多说了一句:“郡主,日后莫要这般坦诚,在京都长大之人,都有无数张面孔,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言鬼语。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浅显易懂,有些人深不可测。”

听完谢韫怀的意有所指,沈羲和微微一笑:“包括你么?”

“是,包括我。”

沈羲和静静地看着他,谢韫怀眸光沉敛回视。

她的眼睛似有一层寒雾覆盖看不真切,他的双瞳过于深邃望不到尽头。

“齐大夫。”好一会儿沈羲和才忽而一笑,“我与顾阿姊颇有交情,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你当年为何要退亲,若是你不退亲,她便不用嫁入皇家。”

谢韫怀细密的长睫微微一颤,他又垂下眼帘,久久不语。

就在沈羲和以为他不会作答之时,他道:“郡主,我之所以学医,是因我母亲死于郎中误开的药方,这药无毒,只是不对症,她就这般喝了三年不对症的药才不治身亡,而这一切是谢国公授意。”

沈羲和眼底掠过一丝惊愕。

谢韫怀自嘲一笑:“我身负仇恨,如何能担得起为人夫之责?”

第68章 最知她者

沈羲和听得怔住。

谢国公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谢韫怀断发义绝也轰动京都,她知晓谢韫怀在谢国公续弦之宴上直指谢国公谋害发妻,却不知竟然是这样谋害。

谢国公啊,一个京都人人称道的大善之人,一个将忠孝仁义刻入了京都所有人印象中的人。

当年谢韫怀义绝指责他谋害发妻,每一个人信,人人都称是谢韫怀受不了丧母的打击,不懂体谅父亲中年丧妻,谢国公府人丁单薄的苦楚

兼之他断发义绝本就有违孝道,据闻喜宴之上谢国公悲痛欲绝,甚至自责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顾虑到谢韫怀少年丧母的心情,更是当场要悔婚云云。

“何至于如此……”沈羲和有些心疼面前这个清风霁月的男子。

“他少时心有所属,女方却与人有婚约,他无奈之下才娶了我阿娘。”谢韫怀不知道为何,面对沈羲和竟然有一种愿意倾吐的冲动。

这些埋藏在他心口积压着沉甸甸的伤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一吐为快的缺口。

“人人都道他爱重发妻,莫说妾室便是连个通房也无,我阿娘想来曾经也是这般以为。”

谢韫怀轻嘲一笑:“他的继室,便是他少年之爱慕,我不知他是何时听闻她已守寡多年,更不知他们是何时有了首尾,他不舍她为妾,又想与她相守,便只能让我阿娘腾位置。”

即便如此,人人称道的谢国公,也不可能背上杀妻之名。所以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来达到目的,自他阿娘发病,整整三年,他煞费苦心,让妻子每日喝着不对症的药,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枯萎,每日还假作情深嘘寒问暖。

本朝有律:以妾及女客为妻,徒一年半。

妾不得扶正,一旦为妾,便是正妻死了,也只能续弦,不可将正妻扶正。

听了这话,沈羲和便想到了萧长瑜和卞先怡,萧长瑜也是舍不得卞先怡为妾吧,这才想娶了她,让她不知不觉病逝,然后续弦就能娶卞先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