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医工给两位落水的女郎诊脉,女郎身子娇贵,莫要落下病根。”荣贵妃自然也听到一些事情原由,自然不敢揽上身,已经派人去请陛下。
众人转移到殿阁外,医工检查之后,又给开了驱寒的汤药,祐宁帝也带着几位皇子来到这边。
今日祐宁帝也来了芙蓉园,带了诸位皇子和大臣,既然是安抚释放善意,自然不可能只针对内眷。
“昭宁,发生何事?”祐宁帝一来就直接问沈羲和缘由。
“陛下,今日昭宁与陈家女郎和王家女郎发生了些许口角,便独自离去,寻个僻静之处散散心。”沈羲和不急不缓地开口,“薛家七娘见我一个人,恐我孤单,便来寻我,我想自己个儿清静,便谢绝了薛家七娘的好意。
谁知,我散完心回来,便将胡家女郎故意将薛七娘撞入湖中,更是说……”
沈羲和故意在这里顿了顿,美眸扫过几位大臣,包括礼部侍郎胡正扬,吏部尚书薛佪等人。
“说世家清高,与权贵不睦,薛七娘来寻我,是有辱门风。”
世家与权贵不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帝王乐见其成的制衡之道。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这岂不是说朝中官员各有党派,并非上下一心为陛下,为黎民?
尤其是有辱门风四个字,更是隐含着蔑视羞辱权贵之意。
果然,沈羲和此话一出,在场的勋贵面色都不愉。
“昭宁气不过,便用她欺负薛七娘的法子,对她小惩大诫一番罢了。”沈羲和说完,看向祐宁帝,“陛下,陈家女郎口口声声说西北是蛮人,我与她辩论几句,王家女郎便说我抬高西北请看京都诸公。胡家女郎也说与我相交,有辱门风。”
慢条斯理细数所有人之后,沈羲和道:“一人所言或许是偏见,可如此多人这般讲,昭宁极是想知晓,到底是何人看不起西北之人,以至于他们如此肆无忌惮?
让昭宁误以为,昭宁乃至西北之人不是陛下的子民,而是异族才会被如此排挤轻视。”
沈羲和含沙射影的话,让在场的大臣们都是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她可真才敢说,连陛下都敢暗讽!
从未与沈羲和打过交道的诸位皇子,也是忍不住看向沈羲和,只有萧长赢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就知道,任何人碰上她,都不会被她恭恭敬敬放在眼里。
偏她还有理有据,说得谁都听得懂的暗语,又谁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