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山为人严肃,儿子也刻板,倒是这个女儿甚是有趣。”华富海眼中划过一点兴味。
沈羲和不知有人在赞她有趣,此间事了,她便立刻整顿,次日一早就由洛阳出发赶往京都。
沈羲和身子骨极差,他们行路缓慢,到了夜里才出了洛阳城,这一夜只能在荒郊野岭将就。
墨玉猎了野兔正在烤,在沈羲和的指导下,抹了不少香料和蜂蜜,香气随着滋滋滋的出油声飘远,便有人循香而来。
听到马蹄声,沈羲和与墨玉警惕地盯着声源方向,来的是一对主仆。
男子面容有几分俊秀,着了一袭没有任何纹饰的天青色襕袍,看起来有些清瘦。
他翻身下马时,还险些没有站稳,腼腆走上前对沈羲和一揖:“二位女郎,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容我主仆二人在旁休息。”
似是怕沈羲和二人误会,少年郎连忙掏出文牒:“小生郭道译,是赶考学子,绝不是奸恶之人。”
墨玉看向沈羲和,沈羲和很冷漠地拒绝:“男女有别,公子请离去。”
少年郎却没有走,而是踟蹰地继续试图说服:“女郎还请通融一番,夜已深,咱们一道,也能互相壮胆……”
“我无需壮胆。”沈羲和打断他。
“小……小生需要……”少年郎声音弱弱地响起,说着还怯怯地看了漆黑的四周一番。
“与我何干?”沈羲和隔着幕篱垂下的轻纱,冷冷看向少年郎。
墨玉刷地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
少年郎仿佛受到惊吓退了一步,有些害怕不敢再多言,只能牵着马儿跑到远处蜷缩着,他的仆人好似也很胆小,取出了干粮,主仆二人就靠着树,时不时张望这边。
“郡主,可要驱逐?”墨玉低声问。
“不必。”沈羲和盯着已经开始绽皮的烤兔,“可食。”
墨玉立刻用干净的匕首将兔腿切下来,从马车里拿了木盘,将之切成小片放置递给沈羲和,剩下的她和扮作车夫的护卫分了。
男女有别,谢韫怀不宜与他们一路,便先行去了京都。
霸道的香气飘过去,少年郎似乎是忍不住香味的引诱,犹豫了许久,拿了一个木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女郎,我可否用这盒透花糍与女郎换些肉?”
木盒打开,半透明的糕体,灵沙臛塑出的桃花隐约映透出来,十分精巧与美丽。
沈羲和瞥了一眼精致的透花糍,她自己也会做,但一向自视甚高的沈羲和,第一次见到有人做出来的透花糍和自己所做的精致程度不相上下。
“墨玉。”她轻轻唤了一声。
墨玉会意,将另外一只兔子一半分给了郭道译,从他手里拿了透花糍,她先吃了一块,确定没有异味和毒,才剩下的三块递给了沈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