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何人?”银袍绣衣使朗声问。
“回禀大人,民女等是路过此地,正欲回城,遇上了劫掠之人。”珍珠下了马车,将随身携带的文牒递上去。
绣衣使接过粗略一翻,坐在马车上的沈羲和清晰捕捉到他唇角一抹笑纹一闪而逝。
“启程吧,再晚便入不了城。”绣衣使将文牒还给珍珠,就牵马让开一边。
他带了四个人,四个人也纷纷驱马到路旁,官府的人见此自然也跟着让道。
车夫和谢韫怀坐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沈羲和撩起了窗帘,与那双渊海一般深不可测的眼瞳对上一瞬。
“郡主,绣衣使来此地,可要传信与莫远,问问是否出了大事?”珍珠长于西北,也知道绣衣使轻易不现身。
“不必。”沈羲和脑海里依然是那双从未见过的眼睛,“也许……只是路过……”
“绣衣使从不理会琐事。”马车外的谢韫怀突然开口。
似这等情况,前所未有,绣衣使绝不会为寻常人滞留。
第19章 不看凡俗的眼
绣衣使也不会看不清对方身着衙门的衣裳,依然视而不见,出手如此狠辣凌厉,在谢韫怀看来,明显维护沈羲和。
“齐大夫,可识得方才那位绣使?”沈羲和问。
谢韫怀突然开口言及绣衣使,自然是听到了她在马车上和珍珠的话,故而不再隐瞒身份。
绣衣使神出鬼没,沈羲和只打过两次交道,都没有见过今日这位绣使。
“赵国公府五公子,庶出。”谢韫怀回。
赵国公,庶出?
沈羲和黛眉微微一蹙,方才那人身上明明是多伽罗香。
多伽罗乃是沉香之极品,一两可值百两黄金,比起世人眼中贵重的龙涎香都要珍稀许多。
这种香料坊间有价无市,顶多就是巨富之家能够搜罗一些。
赵国公府虽然还是公爵,但早就没落,甚至为了装点门面,嫡次子都迎娶了商户之女,当年十里红妆,在京都津津乐道了许久。
如何能够用得起这等金贵之物?难道是祐宁帝赏赐?
沈羲和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就入了城,他们是踩着关城门的点入城,谢韫怀执意要送他们回客栈,自然是出不了城,便在他们入住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