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想跟他待在一起,想跟他说话,想做弥补吗?去商会可能就是陆从创造的机会,对这个问题,宁钰已经在陆从的眼里找到了答案,他也在沉默,那沉默等同于默认。
陆从没有解释,变相地承认:“是我让你爸不用去的,我需要跟你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解释。”
“解释得明白吗?”宁钰说:“你不会要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宁钰就真地不客气了,他认为今天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在苏幸那里忍住没有动手,在他这里,要是再听一遍这样的解释,他说不定会很失态,对待客人的礼仪。
陆从安静了一小会,随后说道:“你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他知道宁钰不会有好脸色给他,可他现在无能为力,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想要弥补,他在请宁钰给他机会,但是对方太针锋,太带刺,陆从也会着急。
“你死了的时候。”宁钰说:“你只要能在我面前呼吸,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原谅你。”
宁钰把话摆在这儿,他那么凶狠的目光,根本不想给陆从任何机会。
他会记恨他一辈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这是陆从从他眼里得到的信息。
宁钰转回头,不再看他,庭院很宽敞,他的心却觉得窒闷无比。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陆从在良久地沉默里出声保证。
可他的保证换来的却是相对的无情,宁钰冷声道:“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陆从会不会再背叛他,会不会再利用他,他不在乎这个人了,就不会在乎他的所作所为。
宁钰的心情又轻易地被陆从毁了,这就是他要逃离这个圈子的原因,这些人只会给他一种被禁锢的感觉,他觉得很窒息,半点不想回忆起和他们相处的那些片段,宁钰失望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保证几次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嘴巴一张,手上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你也该把我当个成年人看,不是你一句话解释这事就玩完了,这已经不是解释的事,是恶心的问题。”
他的言语从不委婉,直击人的心脏。
陆从眼里的宁钰,拥有一张让人保护欲爆棚的脸,也拥有一张让人鲜血淋漓的嘴。
它们并不冲突,正因为它们是个整体,来组成眼前这个带刺的宁钰,才让陆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我们的关系真地很恶心,”宁钰情绪已经冲了上来,他以前都没发现,能安抚住他情绪的人,也是最容易调动他情绪的人,“又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却处得跟亲兄弟一样,我这么认为的时候,你又在后面给了我一刀子,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茫然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嗯?你陆从从始至终,就在把我当棋子,我说的没错吧?”
“我把你当棋子?”陆从也不再淡定,情绪是会传染的,他在乎的点被宁钰提了出来,以绝非正确的观念,激发了他心里的不满,“我为你们宁家尽心尽力,你以为看在谁的面子上,你爸吗?那是因为你!我把你当棋子这句话你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