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人道:“你记得我说了什么?”
女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只有钱厉,只有他。”
“去接人。”
“谢谢你……”
“滚。”宁钰躁道,随后又觉得可笑,他捂了下脸,“出去吧。”
女人没敢出声。
陆从从一边走了进来,宁钰要找他。
他目送一人出去,并不知道对方是谁,进来后,发现宁钰坐在沙发上,两腿撑在桌子上,低头研究着他的帽子,情绪看起来并不高涨。
“刚刚是谁?”陆从很意外,宁钰会跟一个妇人单独在一起。
宁钰没解释,自顾自说:“从哥,你尊敬我爸,是不是装出来的?”
陆从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当然不是。”
宁钰道:“不是吗?不是为什么我爸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我记得,他不让你干那些肮脏事了啊,是我听错了吗?”
陆从知道有事情了,有了些预感,但他没有蠢到自己说出来,试探地问:“你指什么?”
氛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你对人小女生做了什么?”
陆从明白了,他刻意隐瞒的事到底是传出去了,宁钰从他脸上看出了些什么,他语气冷冰冰地质疑道:“怎么,你已经到要欺负人小朋友的地步了?”
陆从坐了下来,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帮人而已。”
“哦,钱厉也是人?”
陆从紧盯着他,宁钰抬起了眼睛,看着他说:“人家妈妈找上门了,抱歉,你保的人要进局子了。”
陆从不需要宁钰说什么,就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始末,除了宁钰没人能这么快从他手里捞出已经没有的东西,他道:“你从哥要进去吗?”
“嗯,要,”宁钰说:“但是人家妈妈好心,说只抓钱厉就好了,就放过你了。”
陆从道:“哦,是吗?可是你的做法妥当吗?钱厉好歹算认识,你就这么出卖他?”
“我的不妥当,你的妥当?”宁钰歪着头望着他,“从哥,你觉得公平吗,受害者逃无可逃,加害者逍遥法外。”
“那是因为受害者不够安分。”
宁钰笑出了声,陆从听着他笑,那声音充满了讽刺,“你们真会欺负人呀,既然都能疏通关系,有那个本事,钱厉就是进去了,也只是蹲几个月就放出来了,人家小姑娘打份工,挣个学费,勤工俭学,得罪谁了呀?失了贞洁,又差点失了性命,妈妈鼓足勇气去报警,结果发现警察和加害者是一丘之貉,最后被逼到求犯罪人身上来了,你觉得好不好笑?”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宁钰的笑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城市吗?”宁钰说:“因为它喘不过气。”
陆从打量着他,宁钰垂着眸子,模样看起来很是落寞,他是一个极复杂的人,远不是一个富少这么简单,陆从知道的,所以他试图避开他的雷区,可事情还是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