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明白了,这事儿本来就进退两难没有主意,此时燕妘主动站了出来,若是燕王不高兴也怪不了他呀,要怪就怪他自家闺女,况且依燕妘的本事,万一真得了谁的欢心,说不得对燕国也是好事呀!
不然真惹毛了公子琮,他不退兵回上京,难不成还真让他继续攻城掠地?这会儿能把他哄回上京,只怕让燕王再割两城他也愿意,何况区区一名声了,自己何必坚持?
如此一想,燕侯心情瞬时舒畅了,他倒了杯酒,“某一思量,如此也好,就是辛苦长公子,公主年幼,还望多多照顾了。”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应当的,倒是燕侯年岁已高,千里迢迢过来缔结盟约,想来甚是辛苦,来,这一杯本公子先敬你。”
燕侯比韩王还小上几岁,韩王是春秋正盛,而燕侯这儿是年岁已高。
公子琮举杯,说是敬酒,姿态甚高,燕侯也只有捏着鼻子喝了,谁让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呢。
“呵呵,长公子客气了,客气了……”
阿梨看着这一来一回的,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讽刺,燕王室为了自己的富贵,割地,赔款,献公主……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自己的私产,跟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也难怪溧阳百姓对归属燕国还是韩国毫不在意了,这年头,战乱不断,国家的寿命说不得还不如人的寿命,除了有利可求的贵族,谁还在乎是哪国人,反正到哪里不还是周天子的子民。
“在想什么?”韩却亲自将酒杯放在了阿梨的嘴边。
这不是他刚刚用过的酒杯吗?
阿梨下意识将头撇开,韩却也不介意,左不过在他怀里,于是又微笑着将酒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两人这一来一回,本是在较着劲儿,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情趣了,甚至不少人私下惊叹,没想到这罗氏女如此受宠,公子却带她参加宴会不说,还如此纵容她的小脾气。
阿梨忍无可忍,小声斥道:“我不喝酒!”
“是吗?我不信,我明明听你父亲说你千杯不醉!”韩却否认。
乍听阿梨倒没想过韩却是在套路她,她现在只记得不能暴露自己不是罗氏女这件事,所以韩却一说她张嘴就想否认。
“我……”可是刚一张嘴,她发现不对了,“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事情!”
她也不说自己能不能喝了,不知道的事情,转移重点是最好的办法。
韩却见她不上当,又继续下套,“唔,你难道没听说过我跟你父亲是拼酒认识的?”
额……想起那日去韩却书房时路过的一排密封的屋子,梁婶儿说那是前刺史留下的酒窖。
阿梨无语,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难道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