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沉默不语,被顾晓寒牵着转过了身。
这时,墙上的时钟准点响起,封野心头一跳,直到身后传来震耳的枪鸣,封野无法形容那种声音,他似乎在记忆最深处听见过比这更为残酷的哀嚎,是焰火出炮后的轰鸣,是大型机械倒塌后的余震——他下意识回头去看,没有见到骇人的血色,却陷入了一片温热的黑暗之中。
“别去看。”
顾晓寒抬手遮住封野的双眼,让封野转过身来,把他揽入怀中,目光深深地望着恋人的头顶,像抱着一个易碎的宝物。
在刚刚那一瞬间,顾晓寒心中竟有一丝惶恐,他应激地护住了封野,虽然面色不显,但心中震颤不已,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快要离他而去了。
到春末五月,顾继德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根本下不了床,人也说不出话,连顾晓寒也认不出来了,吃喝拉撒都要让人伺候。
顾崇晟疯得更加严重,每天都被锁在房间里,哭着吼着要吸毒,即使顾晓寒见一次扔一次,却仍保不住大太太的“爱子心切”,见不得顾崇晟痛苦寻思,卖了自己的珠宝首饰,还回娘家借钱,到处寻渠道给他找食。
至此顾家已经全部交由顾晓寒打理,他做什么都很妥当,无论是买卖还是投资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外界都夸奖是天降奇才。
心思涌动过后,便有人四处打听,想向顾家说媒,把自家的闺女嫁给顾晓寒。
封野近日不乐意极了,每天都能听说那顾家门槛火热,几乎要被媒人踏烂。
顾晓寒本没有搭理这些事情,每来一个说媒就送到大太太房里,不是要说媒吗,顾家还有一个少爷也孤家寡人,大太太着急忙慌看起来比他儿子还恨嫁,那就去顾崇晟面前慢慢说。
他原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却见封野憋着闷气,好几天不让他碰,哄了几天哄不好憋得火大,直接登报宣布了自己命定封野,此生只他一人了。
封野见过结婚离婚登报的,没见过表白还要登报的,还是两个根本不为这个时代所容忍的不伦之恋,又感动又心疼。
随着脱离时间相近,青年越发沉闷,一得空见到顾晓寒,两人就往榻上滚。
顾晓寒刚体会到封野的冷淡没多久,又再一次体会到了他的热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两人方才来来去去了一番,封野趴在床上,任由顾晓寒给自己捶腰捏腿,一边看着手上的红痕,一边抱怨:“你属狗的吗,手腕上都咬红了,我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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