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易彬同封野去宫中请了命,快马加鞭率兵前去。
等两人达到已经是第十五日,战事焦灼难分,柏安康在前线脱不开身,封野和窦易彬一到达营地就召人来商讨战略。
窦威如今已成了副将,穿着玄色的将服,见到两人时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据他所说,北疆那边的新主帅萨迪克热合曼带着人偷袭军营,还好那日巡防兵机灵,临换岗之前用望镜四处望了一圈,见远处草地高低奇怪,及时报告上去,才发现了伏兵。
“萨迪克。”封野淡淡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笑了,“这小兔崽子果真狡猾得很,原本我也不信他那十年不打的约定,等了这么久,他还是忍不住了。”
窦威补充道:“但最厉害的不是萨迪克,是他身边一个叫做班的人,带着面具,神秘兮兮的,却十分勇猛,柏将军就是被他放箭伤到的。”
窦易彬和封野不自觉对视一眼,果然,是那个黑发的混血。
北疆可汗在病中苟延残喘了几年,于去年冬季的祭月大典那晚去世,原本暗潮汹涌的皇位争夺战一下就被放在了明面上,可汗死前立的皇子还未站稳脚跟,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被几位兄弟暗算,废了双腿,已经成为了傀儡。
而萨迪克就是那出谋划策的幕后之人,计划成功之后便被送出北疆,只要他能从中原手中夺回秦州,他支持的皇子就能顺利登上王位。
窦易彬骂道:“狗改不了吃屎。”
封野眯着眼思索一阵,问:“所以,他支持的是谁?”
窦威道:“似乎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但究竟是哪一位,探不出。”
“鹬蚌相争。”窦易彬忽然开口,“当初就不该放他一马。”
封野道:“没有他也有其他人,迟早罢了。柏将军伤势如何?”
窦威答道:“被箭刃伤了皮肉,已经止住了血,但拉不住要上前线,估计回来伤口又得撕裂。”
“战事已经过了半月,估计北疆也快后继无力了,他们后方还有皇子在闹,分不出多少兵力支援,我猜很快就会退兵休战,回去休憩。”封野指骨敲了敲沙盘,这之中放的已不是那三郡起伏的山峰,而是边境的平原。
窦易彬接道:“边军也奔战数日疲惫不堪,也需要休息。”他对封野笑笑,多年生活的默契,两人不言而喻。
只有窦威一脸懵逼得左看看右看看,差点以为自己走神没有听到二人的计策。
封野解释道:“我和衍然趁机带兵去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窦威恍然大悟,问道:“可北疆必然也能探知到我军有后援,如何去伏击?”
“谁说要伏击了?”封野笑道,“既然是窦将军带兵,一定是要轰轰烈烈,吓他们个屁滚尿流才好。”
窦威:嘎?
“毕竟恶名昭彰窦将军重出江湖,可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