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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至的意外结束了比武,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握紧手中的武器,整齐成队,警戒四周的异常状况,等待号令。

封野摸着脸上的伤,嘶地痛吸了一口气,冷风一灌进去,肺部也开始疼了,完全没有精力去管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杀人了。”

“谁放的箭?”

“没死,那好像是探子。”

柏安康也在,他面色凝重,从军前穿过队伍疾步走近,大喊:“撬开他的牙!”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探子被长剑贯穿了两肋,不致死,自知活下去迎接的就是严刑拷打,咬破了口中藏好的鸠毒,自杀了。

柏安康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无奈地摇头,正准备找窦易彬商量对策,转头却看见窦将军站在方台之下,抬头说着什么。

上面坐着的是封协领,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坐着,嘴上噙着笑,似乎又在跟窦易彬拌嘴,不过脸色很不好看,原本貌美的少爷皮囊上带着伤,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衍然似是生气,不过也克制地转身。柏安康以为将军要来审问,却看对方眼也不往这边看一眼。

正当柏安康疑惑时,见封野从那台上跃下,窦将军结实地接住了他,封协领趴在背上,咳了两声。

窦易彬嫌弃地转过脸:“别把口水溅我脸上了。”

封野无力地又咳了两声,故意恶心道:“你倒想得美。”

窦易彬生闷气:“……”他暂时不和伤员计较,等这人好了,他慢慢算账。

柏安康正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忍不住感叹一句:不对劲,太他娘的不对劲了。

“副将军,这尸体怎么处理?”

柏安康一脸茫然地回头,踢了踢那探子的尸体,皱着眉,安排道:“扔出营喂鹰。”

另一边,窦易彬背着封野直接去了军医那里。

封野闻着帐篷外的药味就苦了脸,忙说,“只是小伤,也不必烦扰军医,我回去擦擦金疮药就行。”

窦易彬把封野扔进军医帐中,“那箭上有毒,你没看见?”

封野反驳道,“我没被箭划到,是剑羽而已。”

窦易彬言简意赅,“闭嘴。”

封野仗着对方看不见,默默在窦将军背上翻了个白眼,闭上嘴坐到椅子上,老老实实地等军医给自己上药。

窦易彬也不走,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守着封野,一定要看着他,免得自己一走,这位少爷就偷偷跑掉。

老军医替封野把了脉,看了看伤口,用银针蘸着血在光下看了好半天,断定他没中毒,嘱咐他,每日按时擦药,不吃重油重盐,脸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封野给窦易彬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说没问题吧,大惊小怪。窦易彬根本懒得理他。

老军医让封野伸出舌头,望了一眼又说:“封协领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看起来是有些体虚,应该是常年不爱惜身体的后果,以后您一定要少熬夜,多锻炼,秦州风大天旱,要多喝水。我给您抓两副药,两餐饭后食,不出一月,便能养好……”

窦易彬好笑地看了一眼封野,嘲笑意味浓厚。

任哪一个男人听见有人嘲笑自己身体虚都会生气。

封野:“别掩饰,我听见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