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克劳斯亲吻她的额头,彬彬有礼:“期待我们的下次约会。”
景玉说:“期待下次的礼物。”
克劳斯笑了一下。
他想要继续加深这个吻,但景玉已经想要离开。
她抱着盒子,不安地往侧边移开脚步。
不得不承认,在刚刚那个瞬间,景玉的心跳好像背叛了她自己几秒。
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景玉需要冷静下来。
她低头默念。
“向钱看齐向金子看齐向珠宝看齐……”
“给男人花钱要倒霉一年,对男人动心要倒霉三年……”
她的期待,一定只是期待礼物。
一定只是期待他能带来的生理快乐。
而不是……
期待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听到了景玉在碎碎念地嘀咕着什么,但是他想,自己并不会在意。
他不应当去在意。
在他的视线下,景玉匆匆忙忙地拿着盒子离开,在上车的时候,脚还滑了一下,大概是有些走神,心不在焉。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劳斯为她拉开车门,帮她关上。
克劳斯微笑着说:“再见。”
景玉严格地回答:“再见,克劳斯先生。”
她目不斜视,像一位高傲的淑女,平视前方。
唯独胸口剧烈的起伏暴露了她的内心。
一直到傍晚,埃森先生才回来。
他有着和克劳斯同样的卷发和绿色眼睛,只不过因为上了年纪,眼神更加锐利,好像随时能冲下来捕食的鹰。
眼睛和脸上也有着严肃的皱纹,埃森先生并不擅长扮演一个慈祥的老人。
即使上了年纪,威严也比和蔼更多。
克劳斯原本正在阅读,听到声音的瞬间,他皱起眉,一言不发,合拢书,转身就走。
埃森先生叫他:“克劳斯。”
克劳斯没有停下。
他又叫一声,着重,用了全名:“克劳斯·约格·埃森。”
德国人在愤怒的时候并不会高声说话,而是用着具备警告意味的低声线。
佣人缄默,安静飞快地整理着桌子、收拾着刚才克劳斯用过的杯子。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悄声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