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可以说服自己这是保全自身的权宜之计,但越是临近任务的执行时间, 这种对自己的宽慰就越不管用。
“可是如果你不照做,那你就是渡边辉助了。”降谷零说到。
渡边辉助本来就是因为组织觉得他“不够听话”,所以才想铲除他,如果岛田夕颜不遵从组织的意思,那么她只会是渡边辉助2.0.
“但是!”
“没有但是。”降谷零见岛田夕颜今晚是不可能不想渡边辉助的事情了,但如此大的负担相比会影响任务的进程。“夕颜,放宽心,这次任务的主力是基安蒂。”
基安蒂是彻头彻尾的组织成员,别看她在赌桌上还像是一个正常人,但她只要拿到武器,就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
虽然他们依旧是参与者,但已经从主谋变成了“从犯”,据他所知,所有的卧底,尤其是潜入危险组织的卧底们都会经历这样的心理折磨。
久而久之,在作为卧底被派出来之前,他们都会进行心理辅导,大概就是帮助他们进行一些心灵上的抚慰,加固他们的心理防线,免得他们无法面对作为“坏人”的自己。
岛田夕颜还想再说一句,但降谷零显然是一个急性子,没有给岛田夕颜机会,直接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秀。”钱都花了,难道要只谈工作吗?那他们的生活也太悲惨了些。
身在酒厂,却没有体验到灯红酒绿也太离谱了。
被禁锢在降谷零肩膀上的岛田夕颜挣扎无果,最后顺服地将头靠在了降谷零的肩膀上,权当做是一个免费抱枕。
降谷零目光下撇,无声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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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强行扭转了时差的几个从日本出发的人都接到了一个消息——渡边辉助的私人飞机已经落地拉斯维加斯,再过不久,就要抵达下榻的酒店了。
岛田夕颜在卫生间梳妆着,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三声重,两下轻,这是他们“自己人”约定好的暗号。
拉开门,是基安蒂和威士莲,威士莲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吉他盒,进门之后宝贝一样地放在了沙发上。
“昨晚赢了多少?”岛田夕颜问道,经过昨天短暂的心理疏导,她决定远离基安蒂,连她想要拥抱都没有回应。
“输了,五千。”基安蒂听见昨晚的赌局就觉得不爽,昨晚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本以为被岛田夕颜离席之后她的好日子就来了,结果岛田夕颜却是她输钱的开始。
“就是说啊,你昨天真的没有出老千吧?”基安蒂继续跟岛田夕颜套着近乎,但岛田夕颜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对着化妆镜继续涂涂抹抹。
“我只是幸运。”岛田夕颜将唇膏旋出了一截,点涂在唇峰上,鲜艳的红色瞬间为有些疲惫的面容装点了一丝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