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变暗了。
忽然,一截显然与那细瘦手腕不同, 线条明晰隐含浓浓爆发力的腕部重重地压了下来,碾碎了最后一点余晖。
然后摩挲着,将那截雪白的肤蹭弄成可怜的粉色, 才慢悠悠地用虎口替了手腕, 压着、按着。
好一会儿, 虎口才转着, 给修长有力的手指腾了位。
带着薄茧的指节一根、一根地落下, 完全地紧箍着手腕线条。
余晖已然消失不见,房间内变得昏暗。
这点昏藏不住埋在被褥里的修士,脸颊的绯红。也藏不住他肩颈红梅点点,和一颗又一颗圆润的汗滴。
……
没了余晖的黄昏给了房间最本质的颜色,叫人将眼尾红得颤颤、怯怯的一粒小痣看得更分明。圆润的水珠淹没了它,让它可怜得更惹人碾压和——
亲吻。
……
指腹突兀地用力按压,叫粉白的腕部多了几枚花苞似的印记。
随后,修剪得并不刺人的指甲划过那软的肌肤,留墨似的蜿蜒出几条粉线。
线条汇聚成一点,很快地被创造它的手给盖住了。
虎口蹭着虎口缓慢前移,带着茧的指骨一根、一根地插进连指尖也泛着粉色的手指之间。
收紧,十指交缠。
……
黄昏悄然过去,夜色降临。
今夜星子分明,月儿差一点便圆了,悬在空中,好像是谁在天幕里烫的一个洞。
“唔……”
云徕无力地推搡着,指尖不小心划了肌肤灼得烫人的胸膛,却因大脑混沌,全没注意到。
痕迹很浅,不疼倒是痒。
只是这点痒,太轻了,被划的本人——赵聿也并未察觉。
他只顾捉了云徕的手腕,搂着对方的腰转了身形,把人放在了自己身上抱着。
垂头,趁着浅色瞳眸难得的清明时刻,仔细瞧了瞧云徕的脸,哑声问道:“还好么?”
云徕缓慢仰头望他,双眼迷蒙地眨了眨。
语调黏糊又脆弱,像雷雨夜里被摧残得难以枝立的花,“嗯……什么?”
赵聿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心魔发作的程度许是叠加的,一次比一次重。第一次只是抱抱,便好了。后面也只不过是亲吻几次,便也熬过去了。现下两人已亲密如斯,云徕的症状却似乎没有半点改善。
难道需要更深的接触才行?
赵聿不愿云徕受心魔发作的折磨,却也因对他的心魔不甚了解,不知该怎么做。
但无论如何,总该试试的。不能让云徕再像这样继续难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