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植没说话。
他本能觉得这戴着面具的男人,有些叫他恐惧。
可他若不叫嚣,便失了面子,于是作死:“和小杂种一起组队的,除了杂种,还能是什么?”
左蓝一微叹一声,敛了杀意。
他道:“我都站这儿了,也不是没给你活路。你怎么不知好歹?”
话毕,他握牢那香水瓶。
拇指顶在瓶盖上,微微用力,一撬。那小巧精致的盖子就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弧线,落在沙地上。
随着盖子被打开,里面的味道瞬间弥漫开。
花香调的香水,似乎没什么攻击性,香也调得柔柔的。
那培植本来屏息了一会儿,见啥也没发生,放松了一些警惕。
轻轻一嗅,那香味好闻得不得了,甚至有些上头。
干嘛?
送香水?
他没弄明白左蓝一要干嘛。
就在他那张破嘴又要开口嘲讽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什么声音。
一回头,半个手臂长那么大的蜜蜂,从沙坡后面奔着他嗡嗡嗡的就飞了过来!
这巨型蜜蜂,一来就是好几只,而且越来越多!丑陋渗人,极具攻击性。
这种沙地的野物,算不上夺命,但最折磨人。
那培植脸都绿了,他脑子也不笨,蜜蜂被香味吸引,还只冲着他来。
于是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左蓝一搞出来的。
他是个猛人,也不服软,慌乱恐惧中,还义正言辞威胁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知道我的家族……”
左蓝一不爱听这种话。
手轻轻一歪,捏着小香水瓶的末端,把瓶瓶斜了过来,把香水往地上滴。
“你的父亲,你的家族,和我什么关系?”
他眉眼柔和。
一滴琥珀色的香水,就这么落在沙地上。
蜜蜂凶得很,对着那培植就来了。
他倒是也想跑,可他又不是领航员,没有那个身体素质,哪里跑得过蜜蜂,眨眼之间就被几只蜜蜂围住,只能在地上打滚。
惨叫声不绝于耳。
左蓝一则对安吉莉雅说:“现在是比赛,有技术含量的手段,你也没少学。只会委屈和愤怒,在赛场上,是活不下去的。”
安吉莉雅看着那人痛得打滚,眼底深处,痛快了不少。
“我明白了。”她说。
左蓝一的提点,也就到这里。
“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培植开始嚷嚷了,“我是和同学一起在学校里欺负她,可我没干什么!只是说说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哪有那么多凭什么呢?
你凭什么欺负人,如今也就凭什么被欺负。弱肉强食,自有规则,便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