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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剧烈,她不断调整着呼吸,以免声音过大引起注意。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爬过通风管道,动作很轻很谨慎,和她刚刚无脑下矿的时候完全两种模样。
一直到完全爬过放风口,从拐角进入下一层。
*
在下来的时候,她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下去的人和救援人员没有一个人逃离。矿队也许真的遇到了危险没办法上去,但救援人员一定很谨慎,他们会有人先去探路,在安全的地方留下一两人给上方通风报信,一旦真的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反应不及时。
还有老陈,那人精明地很。虽然作为矿队的负责人他也下来救援,但他可比一般人惜命,一有不对绝对跑。
然而事实是,他的确很慎重地在第四层徘徊了很久,但最终也进入了更深层。
陆慢猜测,要是他们下来的时候,的确没有碰到任何危险呢?
或者说,下来的所有人,都做出了“第五层很安全的判断”。
为什么判断这里安全呢?因为他们对这里很熟悉,他们从上面某一层下来的时候,就成了这里的“研究员”。
刚刚在通风口看她那位,好巧不巧,是老陈。
陆慢:……
换一个人她可能就被发现了,得亏那个死光头长得矮。
她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机制将矿工变成研究员。她很想解开这个机制是什么,就像游戏的支线任务一样,但很可惜,她没有什么时间了。
手腕仪器显示她只剩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之内,她要想办法让矿队恢复正常,才能把他们带上去。
第五层已经成了“研究员”的地盘,也许第六层会有办法?
陆慢沿着管道,慢慢下到第六层。在地表上观测着她信号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光点。
……没有消失。
她的信号还好好地!
*
但是陆慢感觉不太好。
她在第六层看到了很多血迹。
这里和第五层不同,第五层明亮,规整,整个构造都写满了秩序。但是第六层这里阴暗潮湿,墙上有很多不正常的血迹,甚至地上散落着很多生锈的针管和吊水瓶。
就像关押着什么。
她在放风口的百叶窗里能看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被铁门锁了起来,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散落着一些日记模样的纸。
陆慢估摸着,自己不走寻常路安全到了第六层,现在出去应该也不会变成研究员。桌上的日记就像毒药一样吸引着她,她干脆从管道里翻身下来。
悄无声息地落地,她悄咪咪地靠近那张桌子,看向那份凌乱的日记。
……
“2033年11月18日,晴
实验员又来给我做检查了,我没病!我一直强调我是个正常人,我的逻辑和思想都无比清晰!但是他们坚持说我生病了,需要给我用药治疗。
我好害怕,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最开始这里只是一个夏令营。
不知道和我同班的小红怎么样。
我尝试过反抗,但是他们会给我注射镇定剂,然后我就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针扎进我的太阳穴、眼睛、耳朵、喉咙……我不知道明天他们又会扎进哪里,反抗已经没有用了。
……
2033年11月20日,阴
我又听到了最深处传来的惨叫,实验员称呼它们为不合格品,所以扔进了生物池做融化处理。
它们是谁?为什么似乎听见了小红的叫声?她在叫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