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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咕鸣的声音,她方才尴尬的停下。
晏呈倒是意识到,两人一直和怪物对抗,连晚膳都只啃了半个馒头,于是他将她放在氍毹上,而后,拿起行囊,里头除了馒头,就只剩下脯。
对于普通人来说,馒头和脯已经是出远门精美的食物,但对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晏呈来说,他甚至都不知脯是何物。
更别提该怎么将脯热了吃。
许芊芊自觉哭的丢人,像是能扳回一城似的,也不说话,拿起行囊里的小刀,便将那一大块脯给割下小片小片。
脯看上去黑红黑红的,但是吃起来,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美味,饶是晏呈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浅尝一口,都觉唇齿留香。
两人相顾无言,就着氍毹,靠着火堆坐着,安静的吃完了切下来的脯肉。
许芊芊喝了带来的水,浅尝一口,却发现喝下的是酒。她蹙起眉头,只觉得不对劲,再喝一口,发觉的确是酒。
她眉头轻蹙。
心里回忆了一下,应是明七和明六分行囊的时候,把他们带来的酒和她带的水给混淆,拿错了。
氍毹上还有另一袋行囊,是明七的,里头有水囊。但是许芊芊却不打算说,只觉得喝两口便不喝了,毕竟,这个水囊她喝过了,若是告诉了晏呈,那他就会让她喝明七的那个水囊,两人共用一个,许芊芊光是想想便摇头。
明七和明六带的酒不是烈酒,所以闻不出味,但许芊芊不胜酒力,只是浅浅喝了两口,那双颊便开始泛红。
晏呈嚼着铺肉的嘴一顿,看着许芊芊喝水都能红的脸,眉头一蹙,不由分说的将她喝过的水囊拿了过来。
就着她喝过的那个口子,直接喝了下去。
许芊芊见状,黑亮亮的眼眸顿时瞪大,牙齿上下碰了碰,哆嗦的道:“殿下,这...我喝过的!”
原本的水囊里变成了酒,他喝了一口,眉头紧紧的蹙起,明七离开的时候给他了一个行囊,许芊芊背着的是分完东西后的。
他站起身,打开了自己的那个行囊,修长的手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水囊,打开,浅尝一口,发觉是水后,直接递到了许芊芊的唇边,道:“喝了,这是水。”
许芊芊看着水囊的口,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晏呈看穿了她的想法,那双黑亮亮紧紧的盯着他时,他倒是猜到了,他不禁想笑,居然还嫌弃他喝过,不想和他喝一个。
晏呈淡淡道:“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同一个杯子。”
许芊芊听见这话,倒是愣了愣,心下还真的不知道两人何时共用过一个杯子,印象中,只有成了婚后,她方才会大胆,喝他的茶,或者喝他碗里的汤。
现在的确不是扭捏的时候,其实比这更亲昵的事情都做过,她接过水囊打算喝,却发现怎么都拿不起来,正欲抬起头看向始作俑者时,那水囊被他拿着,递到了她的唇边,他喂她喝水。
许芊芊抿了抿唇,眼睫微颤,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下了水,下一瞬,零碎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入了脑海里。
她终于记起,他口中所谓的“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同一个杯子”指的是什么时候了,那是好几年前的冬日。
许芊芊进了东宫,殿外下起了大雪,宫女们下去沏热茶,许芊芊渴的不行,但是彼时的晏呈正在梳理奏折,颇有些为难的样子,看来是遇见了难题。
许芊芊又冷又渴,心想:日后他是我的夫君,那么,提前喝同杯水,应不是甚大事,于是,便趁着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端起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放下杯后,她脸色羞红,却难掩欢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