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胤禩常常以上药为名义占我便宜,虽然我也喜欢他,却不想进展太快。男人嘛,从古至今都是大猪蹄子,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才永远在骚动,因此每当即将擦枪走火,我便会强行叫停。卡在这种节点上连我都特难受,何况胤禩这一热血青年,不过他确实是君子作风,说尊重我的意愿,就当真能做到,令我对他的钦佩之情又加深了一层。
提到钦佩,是因为我发现胤禩自律得惊人,除了跟我腻在一起的时候不正经,剩下基本全是正事儿:练武,读书,参与部分朝政,接待各路人马,广开生财之道…不管忙到多晚,第二天都绝不赖床,作息规律,连休沐在家也不例外。以这种趋势来看,我搜集他错处、成功反攻的可能性近似于零,更在他的衬托下沦为了只懂吃饭睡觉的废柴。
当然,按胤禩的说法,我才刚嫁过来,先给我一段过渡期,日后也是要慢慢学着管家的,不求事事精通,至少明白个大概。
等到去毓庆宫那天,我的屁股已经恢复如初了,胤禩下手还蛮有分寸,既让我肉痛难耐了一阵子,又没造成严重损伤。出发前他郑重告诫我,务必凡事保持冷静,遇到问题交给他处理,不准像之前在延禧宫那样横冲直撞。他没为上次的事情罚我,不代表我做得对,而是看在我对良贵人的孝心可嘉。这次要参见的太子爷、太子妃可比惠妃难缠多了,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我对此无异议,康熙叁十八年正是太子胤礽得意的时候,暂时惹不起。
碧瓦朱甍的毓庆宫内,齐聚着大大小小的阿哥、福晋,我们俩必须逐一敬茶,等叔伯妯娌们都喝下,我作为皇家媳妇的身份才算真正被认可和接受。
风华正茂的太子面如傅粉,头带东珠,身披杏黄色的蟒袍,尽显天家尊贵。太子妃陪坐在侧,面带骄矜之色,也是一袭盛装出席。我同胤禩并排跪好,礼数周全地高举托盘,请他二人饮茶。
太子爽快地抿了一小口,太子妃则将杯盖拨来拨去,嫌烫似的吹了又吹,我胳膊都举酸了,她才作势要放回杯子,谁料突然脱手,冒着热气的茶水气势汹汹地泼向我。
我刚要闪避,胤禩已反身挡在了我前面,我毫发无伤,他却紧紧皱了下眉,背后的衣服也晕湿了一大片。
在众人的惊呼问询声中,太子妃下令把茶房的侍婢都送去慎刑司,罪名是“备茶不力”,又让人带八贝勒到后殿更衣。
我心头涌上莫名的不安,悄悄碰了碰胤禩的手,胤禩顺势拉着我一起走了,太子妃想拦也没拦住。
小太监将我们领到一间僻静的小屋,里面居然已有个妖娆多姿的宫女在等,见推门而入的是我们夫妻俩,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讪笑着拿出一套崭新的常服。我不客气地接过来,表示这里不需要她了,她只好悻悻离开。
胤禩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肌肉线清晰流畅,不夸张而充满力量感,他宽阔结实的背上烫红了一块,所幸不算严重。有感于他方才的舍身相护,我自告奋勇地伺候他穿戴,结果不是扣错扣子,就是系成了死结。
“还是我自己来吧。”胤禩无奈地拍了下我添乱的爪子,“太子妃在针对你。”
“我感觉到了,但是为什么呢?我才第一次见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深宫险恶,你这种拔尖好强的直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了。前些天皇阿玛赐了你玉佩,你以为是护身符,还是烫山芋?独一份的恩宠,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惦记?”
联想到宫斗剧里的炮灰出头鸟,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胤禩见状,挑眉道:“怎么,怕了?”
“呜呜,我会不会遭人暗害,死得糊里糊涂啊!”
“那还不赶紧求我出手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