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铭学十三岁又去了遂州府学,基本上连休沐都不回来了,只有大节日和农忙时才会回家,所以俩人以前根本不熟。
在村口遇见,向铭学不认识的人便只弯腰行礼,听见人喊自己二公子,便知道是同辈或是晚辈,听见人喊铭学,便知道是长辈……
大贞十年的水灾,当时正是府学放农忙假的时候,向铭学回乡,同时与家里商量,准备秋收结束后进京参加大考,那一年他十六岁。
洪水一下冲下来,他跟着家里人逃到了高地,等第二天洪水稍褪时往下走,只是他是个文弱书生,走得慢,便和母亲和嫂子们落在了后面。
等前面传来惨叫声冲出去看时,他的祖父,也就是向氏的族长,还有他的父亲和兄长已经被骑在马上全身披甲的人杀了……
他当时只能跌跌撞撞的扶着母亲和嫂子逃命,结果被冲散,他只抱走了他小侄子,最后连小侄子也没了,是跟着一起乱跑的向朝几个拉着他一起跳到还汹涌浑浊的河里,扒拉着一根木头一起顺着水飘走才活了下来。
之后,他就一直活在报仇之中。
向朝说的不错,向氏嫡支有钱,他们的钱财不仅在于东溪庄,在别的地方也有。
虽然他们没有地契,没有房契,也不敢将那些东西卖了,但随便找个别院,找个铺子,找一找里面的钱还是有的。
他们前期就是通过这个活了下来,然后开始拿着钱隐姓埋名的活动起来。
养有血气,想报仇的灾民,赚钱,打听消息……这些都是向铭学在主导。
他们在四方围追堵截的情况下愣是查到了益州王身上,然后从大贞十三年开始便咬着益州王不放。
他们用了近一年的时间策划了端午刺杀,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儿……
再然后就是今年七月底了,他们在益州王进京的路上伏击,却没想到益州王暗中还带了一队兵马入京,他们带去的人折损大半,二公子也重伤被抓了。
白善听得精神一振,一下都不困了,“你说益州王进京还带了一队兵马?那兵马有多少人?”
向朝道:“当时太混乱,不过估摸着也有一千人左右吧。”
白善和满宝对视一眼,满宝有些不确定,“我记得藩王入京,所带侍卫不得超过三百吧?”
白善眼睛亮晶晶的,“不错,等到大人们来提审,你要这样与他们说……记住,就跟你刚才与我们说的一样,要不经意间露出来,知道吗?”
向朝连连点头,问道:“这对扳倒益州王有好处?”
白善和满宝狠狠地点头,“有。”
“行,我记下了。”
满宝见他吃饱了,就接过他的碗洗一洗,将熬好的药给他倒了一碗,道:“凉一凉就喝,把碗放到一边,我们得睡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