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走出去的魏知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何事?”
白善抬起眼来看向他道:“两位大人也看到了,我们这牢房里有两个重伤患,恐需要许多热水,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个大炉子,一口大锅烧水。”
魏知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没问题,我都能代封尚书应下你,是吧封尚书?”
封尚书收回落在白善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魏大人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封尚书当即让下属去安排了。
两位老大人一同出了天牢,封尚书看向魏知,笑问,“魏大人也是第一次见白善吗?我看他对你颇有两分亲近。”
魏知笑了笑,没有回答。
封尚书也不追问,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俩人站在大牢门外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中挂着的一轮弯月。
封尚书叹气道:“快要入冬了。”
魏知道:“于有些人来说,却可能是春天。”
封尚书笑了笑后摇头道:“春天不是那么好来的,今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睡不着呢。”
魏知没说话,因为他也是其中一个,他想,封尚书也一定是其中一个。
更大的炉子和锅很快就送来了,正在给满宝打下手的白善立即去接过,当下就生火烧水起来。
谁知道他们又抬进来一筐的炭,差役脸色还算不错的道:“在牢里用木柴,想把我们都熏死吗?”
白善就看了一眼送进来的炭,拱手行了一礼。
牢房又被啪嗒一声关上了。
白善去烧水,有炭,火更容易烧起来了。
他把火烧好,就去看满宝,发现她把向二公子身上都扎满了针,连脑袋上都没放过,明明已是深秋,明明是在阴冷的牢里,她额头上愣是沁满了汗。
白善拿了帕子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满宝咽了咽口水。
她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处理这样危重的病人,以前不管是季浩,还是邳国公府苏坚,她身边都有其他太医或大夫在的。
有商量的人,且因为知道他们医术比自己高明,她总是多些底气。
现在却是全靠自己判断不说,连药材都是有限的。
只有今天写了让家里送来的药材,所以她需要斟酌再斟酌。
满宝让白善擦了汗后,将最后一根针落下,摸了摸病人的脉象,发现略稳固了些,虽然没有变强,但也没有再持续变弱,依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满宝紧紧皱着眉头,一边等待一边分出一股注意力让科科联系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