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与隔壁桌的五人点头示意,这才带着三个弟子上车离开。
五人看着他们离开,为首的中年人轻笑道:“我们再休息一下也上路吧,不然恐怕连道观都要赶不上了。”
“是。”
车上摇晃,三人都不喜欢在车上看书,最多是互相检查背诵课本,白善宝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我们晚上恐怕还会和他们撞在一起。”
“撞就撞呗,有什么要紧?”白二郎只是有些忧伤,“你说先生也真是的,我们罗江县距益州只有一天的功夫,他非得往北绕,又往西绕到茂州,何必呢?”
“为了检查你的功课呗,哈哈哈……”满宝哈哈大笑,问道:“晚上先生肯定还要检查功课的,你今天是诗背下来了吗?”
“我刚才背了一下,已经快要记得了,来来来,我们来互相检查一下。”白二郎重点看满宝,“你记下了?”
“我背下来了。”
白二郎不信,“我从没见你拿过书。”
“我是没拿过书,但我听到你背了,之前又读了两遍,再听你读了这么多次,听也听会了。”
白善宝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也是他们两很喜欢跟白二郎坐在一起的原因,先生要求背下的诗,他们只要事先看两三遍,然后再在车上听白二郎背,基本上就能背下来了,而且还会很熟。
不用在摇晃的车中翻书确认,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白二郎被俩人气得不轻,转过身去哼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他还是得转身回来找俩人帮忙检查背书。
周四郎听着他们在车里郎朗的背着书,也晃着鞭子摇头晃脑起来,带着一车的读书声一路往西南而去。
果然如满宝说的那样,他们赶不上进城了,赶到城外时,城门已经关了有两刻钟了。
周四郎站在车辕上望了望,便指了一个方向道:“我看到道观了,在那儿呢。”
庄先生只看了一眼便道:“上前去借宿吧。”
道观的大门已经关闭,但旁边的小门却是开着的,里面是一间挺宽敞的静室,坐了不少挑着担子或拿着背篓的农夫。
大吉停下了马车,没让周四郎上前,而是自己亲自上前敲了道观的门。
门内的落脚的人探头看着他们,并没有阻止他们。
很快便有道童来开门,大吉便说了借宿的意思。
道童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行了一礼后道:“几位居士见谅,今日观中的客房都已住满,所以只能委屈几位居士暂且在静室留宿。”
道童指着旁边的静室道:“这是我们道观专门劈出来庇护过往旅人的居所,几位居士若不嫌弃今晚就暂且歇于此处吧。”
大吉问道:“不能再腾出一间来吗?实在是我家先生年事已高,在静室居住,恐怕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