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宝摇头,“我不知道。”
白二郎道:“我知道,我家的卖给吴叔叔。”
他可是跟着他爹见过好几次吴叔叔了,每次他都会带好吃的糖果给他吃,还会送他玩具呢。
满宝眼睛亮晶晶的,对他道:“到时候那位吴叔叔再来收粮食,你记得介绍我们给他认识呀。”
白二郎拍着胸脯道:“没问题!”
庄先生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听着,等他们商量完不吵架了,这才继续问道:“满宝,你家的种子哪来的?”
“种出来的,”满宝道:“每年我爹娘都会挑出最好的麦穗做种子。”
“可这么多麦种显然不是挑选就能出来的,这说明你家的麦子也很好啊,往年你家种的麦子也比人家的好吗?”
“是啊,”这一点满宝可以很肯定的点头,道:“打理得精细些,勤除草,多施肥就好了。”
庄先生点点头,此时他还不知道整个七里村都是跟老周家换的麦种,而今年七里村的冬小麦亩产比别的村子增长了几近一倍。
连七里村的村民们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谁没事会去称重啊,就是今年称了,往年也没有一亩亩的全称过,他们都只是算一亩能扛回来几捆的麦子,估摸着是丰收就很高兴了。
第398章 亩产
而老周家有记录的习惯,但一般也只记看着最好的一块地和最差的一块地。
他们家之所以会记这个,还是因为钱氏。
据周大郎悄悄和他们说,他小的时候,每年春种和秋收时爹娘都会吵架。
春种时吵,是因为钱氏嫌弃老周头懒,让他把地里的大泥块敲碎了弄精细些他总不听;
而秋收时吵是因为家里人多地少,收穫的粮食钱氏怎么算都不够家里吃一年的,于是又翻出春种的账来。
当时周大郎他们年纪小,可没分田地,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尤其是十一二岁正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儿子吃的比老周头还要多,何况他还有那么多儿子。
钱氏都快要愁死了。
所以钱氏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记账对比,用她和老周头都能看得懂的符号记下春种时哪块地撒了多少种子,用去了多少肥,水浇到什么位置,秋收时的收成各是多少斤。
纸是扫坟常用的黄纸,笔是用灶下的黑炭记的,上面全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一个圆圈,一条波浪线,反正满宝看它如同看天书一样。
但老周头和钱氏却能知道上面记着什么。
在年前,满宝为了换麦种各种折腾时便把东西给翻出来了,然后钱氏就翻着那些黄纸口述,满宝便将那些数据重新记了下来。
到现在,老周家也留着每次收穫都要称出最好和最差的一块地的产量,只是现在记述的是满宝,用的是大家都认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