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不愿意,周五郎跑过去堵住门,周六郎和大头大丫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四郎。
他有些委屈,大家手上都有钱,只有他没有,去县城连想买个包子都只能干看着。
周四郎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他抹了抹眼睛,伸手将兜里的铜板都掏出来,一把拍在满宝的手上,因为太多,铜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还一下没掏干净,连着掏了三次才掏完。
大头大丫和二头二丫立即蹲下去捡。
周四郎蹲在地上抹眼泪,委屈得不得了。
满宝就蹲在他对面,道:“四哥,做错事就要被罚,这是我们一早说好的,你不能不守信。”
周四郎抿嘴不说话,他也有些心虚,可是……道歉很没面子的。
他抠着地上的土没说话。
满宝继续絮叨:“你怎么能私自截留钱呢,五哥每次去县城,该是多少钱他就拿多少钱回来,你还欠着家里的钱呢,你都不心慌吗?爹存了好多年的私房钱都没你这次截留的多呢……
周四郎在她的絮叨声中也没那么难受了,大头他们把捡好的铜板放到床上,示意满宝看。
别说,还挺多的,大丫偷偷和满宝道:“有八十六文呢。”
满宝就看了心虚的四哥一眼,把钱都装进一个布袋里,然后让他拿去还给母亲。
周四郎扭捏道:“你拿去就好了,我拿去怎么说?”
“是你要不好意思就说忘了,反正娘心里清楚就行。”
周四郎:……
他不乐意去,觉得太丢脸,太羞了。
满宝把钱塞在他手里,然后牵着他的手往正房去。
钱氏的钱匣子还没收起来,似乎就等着他们了。
周四郎的心虚得不得了,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吭吭哧哧的把钱袋交上去,红着脸道:“娘,这是刚才忘记的。”
钱氏嘴角微挑,接过钱袋子,数了数,脸上的笑容就微淡,她是想到这孩子有可能截留钱,却没想过他会截留这么多。
她找了一条线,将这些铜板一个一个的串起来,既不说话也不让俩孩子出去,就是满宝都忍不住额头冒汗。
更别说周四郎了,他浑身都是汗,额头上的细汗很快就把头发给浸湿了,相比父亲,其实他更怕母亲的。
钱氏把这八十六文和之前的散钱串起来,串成一百文,打了结放到盒子里,这才从余下的散钱里数出十文来,想了想,又放回去五文,递给周四郎道:“你每天要进县城卖东西,身上没点钱也不好,现在你大嫂又要去学堂做饭,做不来你的干粮了,老五手上有钱倒不必担心,你也拿几文在身上,要是饿了就在县城买个包子吃。”
周四郎眼睛一亮,高兴的接过钱,又笑嘻嘻起来,“娘放心,我一定把我地里的姜都卖出去,还卖出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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