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主。”宫人见文薙已经取下面具,从善如流地对着两人施礼问安,车夫取来杌子摆在边上,唐璃提起了裙,一旁的宫人正要伸手去扶,文薙却是率先递出了手,唐璃搭上了他的手,他稳稳地扶着她让她上了马车。
文薙和唐璃之前认识的男人都有所不同,从他身上,她感受不到太强烈的情绪起伏,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淡漠一些,仿佛对她尚未生出太多的欲望,对待她是真的一派君子,对唐璃来说,这还挺稀奇的。
那种男人看到她的时候难以掩饰的惊艳和欲色,不管是从温锄还是文薙身上,她似乎都不曾见过。
“坐定了?”文薙骑着马,绕道了窗边,轻轻的敲了敲车壁。
唐璃回应,“嗯。”在确定唐璃已经准备好,文薙这才示意车辕上的车夫前行。
梵城经过战争摧残,路上行人并不多,正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北渊太子本以梵城、宁城、信安为根据地行反叛之事,可经过文薙的运筹帷幄,如今梵城成了文薙的基地,宁城和信安也被收复。
马车行经半个梵城主城,最后驶进了州牧的府邸。
唐璃是在一个极尽奢华的庭院里头下车的,与她沿途见到的萧条景致差了十万八千里。
唐璃心中了悟了,不管在如何穷山恶水之地,都无法阻止人性的贪婪,正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梵城的州牧搜刮民脂民膏,过起了土皇帝的日子,就联军晌、粮草的供给都敢上下其手,在与北渊产生冲突的时候,兵败如山倒。
“公主便在此好生歇息,婚仪订在六月初十。”文薙距离唐璃约五步之遥,声音十分清冷,唐璃看不到他的眼睛,突然间很好奇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