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打不到车。
可是当时,一辆空的出租车路过,司机见她立在路边,停下来问她走不走,她说不走。
然后手机里,陈绥的微信消息回过来。
CS:【好,马上到。】
闻喜之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明明说不要在一起的是她,明明说要保持距离的也是她,明明求他放过自己的也是她。
可是在那个瞬间。
在看见陈绥回复的消息那个瞬间。
她低着头,下巴陷在温暖的围巾里,吹着冬日夜晚的冷风,看着他说“好,马上到”,心还是会跳得好快。
那条消息发出去后,闻喜之就没离开过原地,一直在一开始的位置等着。
没过多久,远远驶过来一辆熟悉的黑色大G,慢慢降低速度,滑行至她跟前。
副驾驶车窗降下来,陈绥偏过头,对她喊:“上车。”
“咔哒”一声,车门锁打开。
闻喜之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没太敢正面看他,低头扯着安全带在扣。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正好在附近办点事。”
客气礼貌到像是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
车上放着一首老歌,闻喜之心静下来才听出是那首张国荣的《春夏秋冬》。
没人说话,车里安静得只听见歌声在流淌。
避开明目张胆,偷看的视线彼此交错,不断落在车内后视镜里。
闻喜之忍不住想,陈绥出过一场那么严重的车祸,却能正常地开车,甚至比很多人车技都要好,是不是也需要克服很大的心理压力。
也很自恋地想,他是不是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到他的怪异,才会练习到如今的技术。
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格外敏感,担心自己一点不好的表现,就被别人放大来看。
所以,他们才会努力地变得更厉害。
闻喜之偏过头看向窗外,不再偷看他。
窗外灯红酒绿的街景飞速倒退,她想也许是这光线太晃眼,所以,眼里才会渐渐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绥不想让人可怜他同情他。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心疼他。
这是可怜他的一种吗?
分不清,所以也不敢让他知道。
很快到了酒吧,除了闻珩的几个朋友就是陈绥的朋友,钱多多她们今晚不在。
闻珩不在,听说是去了洗手间。
大家寒暄着坐下,闻喜之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坐在了陈绥旁边。
过了片刻,闻珩忽然回来,身边跟着个很好看的女生。
闻喜之听见旁边有人在低声谈论,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尤语宁。
抬手打招呼:“宁宁!好巧,我也刚到,过来坐。”
闻珩第一次带女孩子来朋友的聚会,大家都觉得很新鲜,热情地给他们俩让坐,逮着人问东问西,还要灌闻珩酒。
闻喜之帮着解了围,大家放弃灌酒,开始吵着要玩游戏。
这方面闻喜之一向运气还行,没怎么中招,都轮到别人输了。
尤语宁输了游戏,说要去表演架子鼓。
这是闻喜之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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