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次的梦里,他希望她转过头来,却只能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
就像现在。
好半晌,他开了口,声音像被吹散在风里——
“行。”
陈绥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即便每日出入公司,他也几乎不穿正装。
闻喜之的日常事务里有一项是替他准备各种重要活动的服装,比如会议、展览、出差见重要客户谈合作等,这些大多都需要穿着正式的服装。
每次她都会提前准备好对应的服装放在他的休息室,但连续一周多,大大小小会议活动不少,他却一次也没穿过。
员工们私下讨论,说他年轻性子野能力强,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之前在酒吧里聚会时,几个跟闻喜之走得近的同事见过陈绥把她拉走,后来又意外发现陈绥就是新来的总经理,悄悄问闻喜之跟他什么关系。
闻喜之解释得很认真。
“以前高中做过一段时间同桌,但他后来出国后就断了联系,那天也是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在国外待久了,那边比较开放,所以可能没有那么强的边界感。”
她说得有理有据,大家真信了。
有人偷偷跟她打听:“那总经理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啊?他看起来真的很想让人扑上去哎!”
“……我不太清楚,可能谈过吧。”
“我也觉得有,这谁能顶得住。”
闻喜之笑笑,退出茶水间,看见陈绥离开的背影,蓦地一怔。
从那晚在江边分别后,他就有些变了,不再像之前一样缠着她,
只是偶尔不经意间,她回头,或者是抬眸,总是很巧合地对上他的眼神,而他每次都会在对视的一瞬间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猎物。
偷窥,伺机而动,要将人一举拿下。
这工作干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有时候,闻喜之觉得他的眼神炙热滚烫,自己在他面前仿佛不着寸缕,极度危险。
但转瞬,他别开眼,神色如常,那感觉又奇异地消失了。
闻喜之有点担心,再继续下去,自己神神叨叨的,怕是得疯。
再三斟酌,决定在十二月中旬提交离职申请。
这天陈绥出去谈事,没让人跟着,闻喜之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才憋出一封离职申请,发了电子邮件到他的工作邮箱,又交了纸质文档在他办公桌上。
胆战心惊地下了班,钱多多约她出去玩。
“之之,好久不见,我出差回来了呜呜呜,快出来玩,我给你带礼物了!”
闻喜之答应了,打车过去。
正是晚饭时间,钱多多组的局,先约饭,再去玩。
约的饭店是金阳饭店,闻喜之到的时候在大厅遇见个人。
高高的个子,清冷矜贵的气质,黑色风衣,不苟言笑的模样。
“学长。”闻喜之上前打招呼,“好巧。”
那人坐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看一份文献,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她时面色稍微没那么冷:“那东西现在还能用吗?”
闻喜之一怔,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很久不戴了。”
那东西,指的是那条月亮项链。
闻喜之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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