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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就跟孙亦荟正面刚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好好学习?人家没有好好学习能考第一名?你怎么不考第一名啊?”
“哦,如果她没好好学习都能考第一名,你天天学到死也考不了第一名,那你也太垃圾了吧?”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啊?就凭你是学习委员?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也不是纪律委员也不是班长啊,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一天天越俎代庖个什么劲?给你发工资了?”
钱多多一开口就噼里啪啦一顿疯狂输出,思维清晰,口若悬河。闻喜之怕她们真闹起来,一直在拉钱多多的校服,想叫她停下,奈何根本拉不住。
孙亦荟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地盯着她,却无法反驳。
但她大概是真的太憋屈,到最后竟憋出一句:“说你了?你激动什么?我不是第一名怎么了?不比你好多了?”
钱多多都听笑了:“跟我比成绩,也亏你做得出来,谁不知道我是学渣,你有本事去跟比你厉害的人比,一辈子也超不过去吧。”
这话听在孙亦荟耳朵里就像诅咒,刺激得她一拍桌子蹬开凳子起身,带起一阵铁凳子腿摩擦过瓷砖地面的刺耳声响。
见状,钱多多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怎么,你还想打人呢?”
此时班长和纪律委员纷纷起身开口劝架:“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自习课就好好自习,别吵架。”
孙亦荟把课桌一推,气冲冲地出了教室,钱多多还冲她背影喊:“又要去告状是吧?你去啊!谁怕你啊!”
孙亦荟转瞬跑得没影,钱多多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下,心里的憋屈一扫而空,转头笑着要跟闻喜之分享喜悦。
一眼瞥见陈绥,后知后觉地爬起来,慌忙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这尊大佛好像是在看书,这会儿被吵得已经开始玩手机。
救命救命!
钱多多心里哀嚎,她吵起来就忘了这尊大佛还在后面看书的事了,可千万别得罪他!
闻喜之转头看陈绥,他的课本已经合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和情绪。
看得出孙亦荟并不太擅长吵架,刚刚在钱多多这里完全是吃瘪的状态。
陈绥看起来跟孙亦荟关系匪浅,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喜之把刚刚不小心画的陈绥撕了下来,叠了两折,放进书包的夹层里。
学画画还是小时候的事,平常也很少画,不知道钱多多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有点眼熟。
真的很明显?
陈绥今天很意外地在教室待了两节晚自习,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后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一直在玩手机。
闻喜之看见他从洗手间回来,不受控地又想起跑错洗手间的事,那画面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此时回想起来,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从头到尾在惊慌,陈绥过分淡定。
明明,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闻喜之一边在草稿上算题一边嘀咕:“厚脸皮。”
话音刚落,凳子横杠上搭来一只脚,陈绥背靠在墙面上,右手撑着额头看她,微仰着下颌,又拽又傲慢的模样——
“大点儿声。”
闻喜之一愣。
她好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什么啊。”装作无事发生,握紧笔,看也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骂我,大点儿声。”
“……”
耳朵还挺尖。
“我就是好奇——”
闻喜之本来不想说,但想想又没忍住:“你怎么一点都不害羞的。”
陈绥:“嗯?”
“就刚刚……洗手间里啊……”闻喜之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怎么能够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