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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最繁复花哨的一段,剑出如虹,身姿如游龙。
司阮阮看得满脸通红,小声问她:“姐姐,你觉得如何。”
司娆心说不如何。
剑修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取悦别人的。
再花哨的剑法,不能一招制敌,那都是白费。
但她面上还是捧场地应和了一句:“还行。”
今天一照面,看到那花哨得如同炫技一般的剑法,司娆便生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也多亏了这剑法,才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见到覆寒溪,司娆心中便有了头绪。
许是听说了司阮阮的遭遇,来为她打抱不平的。
这个想法一出,司娆又默默否定了。
覆寒溪是极高傲的人,若他要替司阮阮鸣不平,也不必如此遮掩,大可以真面目示人。
而且今天来的还是两个人。
以覆寒溪的骄傲,能独自解决,为什么还要牵扯上另一个人?
是太看得起她这个筑基修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司娆蹙着眉想,脚下步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碎灵针只能拦住他们一时,等他们调整过来,追上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感觉到丹田内灵气稍稍恢复了些许,司娆再次提气向前飞掠而去。
丝丝细雨笼着密林,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不知不觉竟走入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
幽幽密林之中,忽地变得寂静。
连那些细雨之声都逐渐远去了。
司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觉出几分不对,又走出去不远,耳边竟然听到了喧嚣的人声。
仿佛城外的集市,有人叫卖,有人吵闹……
这深山密林里,哪里来的集市?
周遭的白雾慢慢散去。
眼前是青石板的小路,道路两旁有货郎叫卖,或是担着蔬菜水果走过,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意。
荒草掩映中,是一个斜斜的石碑。
上面刻下的字迹已经有些斑驳,依稀能辨认出上面写着“长乐镇”。
司娆心中猛地一跳。
再往后看去,来时的路已经彻底隐没在白雾之中,再不见了分毫痕迹。
那白雾似是带着某种奇特的天地法则,看久了便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
眼前的人来来往往,他们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但他们的时间永远停滞了。
在父亲搜罗来的各地风俗志怪谱里,提到了长乐镇,这是一个尘封的界。。
所谓“界”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世界,里面的人和事物,因为某种原因定格在了一段时间内。
他们在界不断地重复着人生,一直不能脱出,也成了某种原因上的永生。
若是外来人误入了尘封的界,不能找到成界的原因,便只能一直被困在阵中,游离在时间之外。
最后或许会死,或许会疯,或许会遇到别的意外……
风俗志怪谱里提到长乐镇成界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瘟疫。
但具体如何,已不可考。
因为活着从长乐镇里出去的,只有一个人。
但那个人疯了。
“仙长,来长乐镇游玩吗?”穿着短打的伙计,满脸堆笑地凑上来询问道。
“咱长乐镇啊,别的不说,地虽不大但应有尽有。”
司娆将目光从白雾上收回。
虽然计划有些变故……
但界不对外开放,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
她被关在了这里,覆寒溪他们也进不来。
目前的状况,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