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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皇帝知道他有异心,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不必。”然而戎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轻拭去嘴角深褐色的药,温润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你不仅不用透露给他,我还要让你帮着丞相销毁证据。他们想要这天下乱,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男人顿时明白过来,殿下这是想要等世道乱了再夺权。他没再多问,只道:“殿下,这屋里寒气重,属下想找些信得过的人来伺候您。”
先帝暗中培养的那些暗卫早在被逼宫时就折损的差不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戎栖很早之前就培养的人,别说是现在的皇帝,就连戎栖亲近的母后和胞妹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冷风从漏风的破窗里吹进来,即便有男人挡着、戎栖还是呛了口,白皙的脸咳得染了红晕,眼角都透着红。
他摆摆手,不由分说道:“无碍,戎橙那需你多费心。日后我若是不在……”
话未说完,男人已经胆大包天地打断了他:“殿下不要说这话,只要属下活着一定不会让您出事。”
顿了顿,他突然神色一正,“公主往这来了,属下先行退下。”
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戎栖朝他消失的的方向看了眼,心中也定了几分。
他的暗卫都是这样的高手,有他们在他的确不需要多担心戎橙的安危。
过了半分钟,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脚步放得很轻,来人还在窃窃私语。
“小心些走,不要扰了皇兄休息。”“是,公主。”
刚说完,戎橙便看到坐着靠在榻上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少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嘴角一抹淡淡的苍白的笑意。
戎橙的眼眶又红了,她飞扑到床边,看着戎栖的眼神就像看着易碎的玻璃,小声哽咽:“皇兄,你终于醒了。”
见戎栖的手放在外面,她探手过去轻轻一触,感受到一片冰凉后连忙拉着被子往他身上盖,“外面冷,你盖好被子、千万不能感染风寒。”像叮嘱小孩似的说完,她对身后的小太监招招手:“小德子你来,按照我刚才说的给太子更衣。”
戎栖眼神一黯,声音淡下去:“戎橙,日后不可再在外人面前提皇太子。”
这话私下说说可以,要是被那逆贼听到即是死罪,戎橙这丫头随性惯了,他有些担心。
戎橙哦了声,乖巧应到:“日后不叫便是了,皇兄你等着我,我去拿点东西便回来。”
她来去匆匆,戎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下,小德子已经上前开始替他宽衣,只见他手上拿着两件奇奇怪怪的紧身衣,还有一双类似袜子的东西……
两件衣服艰难地穿了有一炷香那么久。
那紧身衣大小都不对,穿上以后嘞得慌。
戎栖眉心轻蹙,命小德子给自己脱掉。
然而向来胆小的小德子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理都不理。
“殿下您别怪奴才多嘴,这身衣服虽然不好看,但面料摸着舒服、暖呼呼的,您现在最要紧的是身子,袖子短了咱忍忍就过去了。”
说着他已经脱去了戎栖脚上没多少温度的袜子,把厚厚的珊瑚绒长袜套在了他脚上,秋裤的裤脚被束在袜子里。
也不知道公主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行头,从来没见过就算了,看着比宫中皇上穿的还要暖和。
刚穿完没过多久,戎橙用脚踢开了门,她手里抱着很厚很厚的一床被褥,手指上还勾着一个方方的带着孔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