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缄有一瞬的迟疑,干脆问出了口:“现如今朝局不稳,又有战事,若是太过狠戾会不会……”
“朝里这些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只敢在暗中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给我添点麻烦而已……”
萧铎垂下眼帘,淡淡道,“原来我懒得计较,可以由着他们折腾,但现下引儿刚继位,这朝堂也该干净点了。”
李缄略思索后,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先不提这些……”萧铎转过视线,顺手把手里的战报递了过去,“辽北的战报,要看看吗?”
李缄一听辽北,立刻瞪大了眼,随即又回过神来,云稚离开都城不过几日,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这个时候也还没到幽州,就算是才收到的战报也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虽然有些失落,到底还是伸出了手,将战报接了过来。
“辽北还是比西南省心的……”萧铎给自己添满了茶盏,抬眼瞧着默不作声的李缄,“云邺虽然伤了,但幽州素来军纪严明,手下的将军也都是有主意的,虽没再整势出战,却也没吃什么亏,你不用担心。”
李缄将战报看完,而后点头:“我其实一直不怎么担心辽北的战事,知道凭着镇远侯的本事足以应对这种战局。只是多少有点……
可能是快过年了,去年我去幽州替李徊吊唁的时候正好是年根下,幽州城内处处喜庆祥和,今年因这战事,幽州百姓怕是很难过个安生年了。”
第八十五章
年尽岁除,又逢除夕。
不知是不是这年不太平的缘故,连老天爷都来凑热闹,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却偏偏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漫天飞舞,不多时就将整个营地染成白茫茫一片。
陈禁在营地门口下了马,揉了揉一路过来被风吹得发僵的脸颊,快步往主帐走去。
雪下得正大,除了需要值守的将士,其他人都回了营帐,偶有巡营的走过,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大雪所掩盖,再看不见丁点的痕迹。
陈禁走了一会,回过头看了看被遮盖的来路,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这一日趟风冒雪实在是在外面待了太久,铁打的身子也有点扛不住,只想进到暖烘烘的帐内再喝一盏热茶好好的暖暖身子,却没想到掀开帐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别说热茶了,帐内连个炭盆都没有,和冰窖也没什么分别。
陈禁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人送炭盆进来,自己拎着水壶又钻进了风雪里。
等他提了一整壶热水回来的时候,帐中终于有了人气儿,云稚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正蹲在炭盆前烤手,连裘衣都没来得及脱,束起的长发上还挂着雪花。
陈禁放下水壶,将云稚从炭盆前拎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把他那双冻得发红的手浸到装着冷水的水盆里:“好歹也是自小在辽北长大的,就这么直接烤火,也不怕得冻疮?”
“这不是手冻僵了想快点缓过来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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